初审编辑:王晓亮
责任编辑:张艳
在临沂蒙阴县旧寨乡大上峪村,说起65岁的村民杨功荣,乡里乡亲无不竖起大拇指夸口称赞。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先天智障的哥哥接到家中悉心照顾,43年如一日,在15600多个日子里,她用真情谱写一曲感人至深的赞歌。
43年来,杨功荣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地照料着大哥。
“从小就是哥哥的大姐姐”
“没有爹娘,没有亲人,俺们都是苦命的娃儿,啥都得靠自己。俺11岁就摊煎饼,连鏊子都够不着,俺就站着,弯着腰摊煎饼……”说起早年的经历,杨功荣满眼泪花。
杨功荣老家是蒙阴县云蒙湖生态区大谢庄村,兄妹四人,她排行老三,大哥杨功山先天智障,打小就需要人照顾。家里原本就清贫,无奈不幸接踵而至。杨功荣6岁那年,父亲的离世让这个家雪上加霜,9岁那年,母亲又离开了人世。
那一年,二哥杨功友才13岁,弟弟杨功兴只有6岁。唯一的叔叔也在第二年离开了他们,杨功荣兄妹没有任何亲人照拂,生活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俺二哥给生产队放猪,挣点工分。俺姥娘家人口多,照顾不上俺们。俺们就靠吃救济粮,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饿肚子。”杨功荣哽咽着说。
小小年纪,杨功荣就开始照顾这个家,摊煎饼、洗衣做饭。先前家里的棉衣棉被都是杨功荣的姥姥帮着做,14岁时杨功荣就学会了做棉衣棉被,家里的吃饭穿衣她就一个人都扛了下来。
在老家的那些年,二哥要外出干活,弟弟年龄尚小,照顾大哥杨功山的重担也落在她的肩上,从未有过任何怨言。虽然自己是妹妹,但在大哥杨功山心目中,她更像一个大姐姐,这么多年来,杨功山一直喊杨功荣姐姐。
“结婚也不能丢下哥不管”
和她一样不幸的,还有蒙阴县旧寨乡大上峪村王德才。王德才出生前,父亲就去世了,他3岁跟着母亲改嫁,7岁又回到原来的家,和14岁的哥哥一起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一路坎坷走来的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21岁那年,杨功荣与王德才成了亲,组建了新的家庭。
两家都是一穷二白的家庭,结婚分家就分给了他们三间草房、一簸箕地瓜干和一小桶花生油。房子盖在路上,连个院子都没有。“俺两口子都有力气,刚结婚那会儿虽然穷苦,但生活总算有了盼头。”杨功荣说。
婚后不久,杨功荣就生下了一个女儿。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杨功荣心里充满了喜悦。然而,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婚后第二年,二哥和弟弟相继去东北闯荡,留下大哥杨功山一人在老家没人照顾,怎么办?
“俺当时也没多想,她哥就只能靠她这一个亲人了。俺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特理解穷苦人家的不幸,她和俺商量把她哥接来时,俺一口就答应了。俺们不照顾他,谁照顾他!”王德才坚定地说。
杨功荣和王德才把杨功山接到家里照顾,几年后,二哥杨功友和弟弟杨功兴相继从东北回来。杨功友回到大谢庄村自己一个人生活,杨功兴投奔了姐姐杨功荣,杨功荣在旧寨乡大上峪村给弟弟盖了房子,帮着娶了媳妇,兄妹4人总算都安顿了下来。哥哥杨功山一直住在杨功荣家,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年,杨功荣也成了4个孩子的妈妈。
“俺家孩子多、房子小,三间屋,俺哥自己住一间,俺两口子和4个孩子住两间。当时日子也不宽裕,最难的时候饭不够吃,都是让俺哥和孩子们先吃,俺两口子吃点剩下的,再苦再难也不能让俺哥觉得苦!”杨功荣说。
后来,家里条件好了,杨功荣一家新盖了5间瓦房,大哥杨功山还是自己住一间。孩子们也长大了,3个女儿相继出嫁,儿子也成了家。“孩子们从不嫌弃他舅舅,经常回来看望他,他也盼得了不得!”杨功荣满心欣慰地说。
“43年,就一次忘了给哥拿饭”
杨功荣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大哥刚来那会儿,有一次他想回老家拿个锄头,就瞒着家里人自己偷偷出去了,但很快就迷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杨功荣和家人足足找了7天才找到他。
杨功山因为7天没吃一口东西,回来就病倒了,一躺就是两个月,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杨功荣一边要照顾1岁大的女儿,一边在哥哥病床前端屎端尿、喂水喂饭。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杨功山终于康复了。
“俺哥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养成了一个脾气,他从来不吃别人家的东西,自己也不找东西吃。每次吃饭,俺都得把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跟他说这是他的饭,他才吃,要不然,就是再饿,他自己也不找东西吃。”杨功荣说,这么多年来,她就一次忘记给哥哥拿饭。
那是大闺女家拆旧房盖新房的那天,天不亮,杨功荣就去了女儿家,忙活了一早上,吃早饭时,她突然想起来忘记给大哥把饭拿出来,她顾不上吃饭,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伺候大哥吃饭。
43年来,杨功荣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地照料着大哥。大哥爱吃水饺,杨功荣就隔三差五地给他包水饺吃,大哥最爱吃的豆腐,家里从没断过。也正是得益于杨功荣的悉心照料,大哥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连感冒都很少。
在杨功荣的影响下,孩子们也和舅舅杨功山相处得很融洽,从不都不嫌弃他。儿子王刚和舅舅的感情格外深厚,杨功山也最听他的话,一直都是王刚帮舅舅洗澡。女儿们每次回娘家,都不忘给舅舅带点他爱吃的东西,杨功山也盼着孩子们回来,会时不时地问杨功荣孩子们啥时候回来。
“大哥就是俺的家人,在俺家里,从没有人觉得他累赘,俺们会一直陪伴他到老、照顾他到老。”杨功荣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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