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社在济南宽厚里演出时粉丝云集。　　图片来源于网络

　　2017年,连传洋从快乐男声全国赛300强大淘杀中悻悻而归,他没想到,自己却在另一个平台受到热捧。大概在三四个月前,连音社突然在抖音上走红,连传洋和他的小伙伴“胖哥哥”成了济南宽厚里的一张名片,全国各地的粉丝慕名而来,只为亲眼目睹他们的一场表演。

　　齐鲁晚报记者　时培磊 实习生　夏铭睿　张嘉欣　　　

　　外地游客慕名而来 宽厚里成抖音一条街

　　3月31日晚上10点半,济南宽厚里的店铺都已打烊。在一处小广场的走廊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坐在那里等候。随着琴声响起,大家赶紧围向广场的大石块。他们没想到,居然能在深夜听到连音社的表演。

　　听众屈指可数,刚刚够围成一个小圈。连音社的两个年轻人却很投入,他们享受这样宁静的夜晚。因为,自从连音社火了之后,他们白天出摊时,整个宽厚里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因害怕拥挤的人群,他们出摊变成了随机时间。

　　在宽厚里,更多的时间里只能看到空荡的大石块,还有慕名而来的游人。从湖北武汉出差来济南的汪先生就是其中之一。3月29日下午,他刚踏入宽厚里,随风飘来的音乐让他有一种熟悉感。“这里与其说是美食街,还不如说是抖音一条街,商家们放的歌几乎全是抖音上的热门歌曲。”

　　汪先生从半年前就关注了连音社,见证了连音社火起来的全过程。他也关注了连音社的微博,上面会发布出街的时间和地点。而最近,微博不再预先发布时间,他只能靠碰一碰运气。

　　当天下午,大石块上依旧空荡荡的,小广场只有零零散散的人驻足。汪先生有点遗憾,在朋友圈发文称“今天见不到小哥哥了。”

　　不少游客扑了个空,只好在大石块前拍照留念,证明来过这里。汪先生也拿出手机,让记者帮忙拍摄短视频,叮嘱一定要把店面拍上,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哪里,他有自己的抖音号,这些小视频都发在上面。

　　汪先生坦率地说,对于外地人来说,济南最出名的就是趵突泉和大明湖。现在,连音社也成了济南的名片。很多外地人正是因为知道了宽厚里,才来到了济南。“不然的话,我根本不会来宽厚里,全国类似这样的商业街很多。”

　　不少粉丝从外地来济南,只为看一眼他们的演出。“真羡慕你们是济南人。”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汪先生说,每次演出,宽厚里总是人山人海,有粉丝提前五个多小时就来到现场,给他们占下大石块。有人抢占前排位置,更有人爬到屋顶。因担心安全问题,演唱不得不暂时停止。

　　出摊唱歌坚持三年 梦想实现猝不及防

　　连音社没想到,“万人宽体”梦会这样猝不及防地实现。

　　三年前,2015年5月8日,连传洋在微博发文称当天是自己第一次出摊的日子,他感觉有些腼腆,看起来很高冷。直到后来遇到“胖哥”,俩人开始了共同的街头演唱。“胖哥”敲鼓说唱,连传洋弹琴主唱,还经常和观众互动,唱观众点的歌,或者干脆让观众大展歌喉。

　　在济南护城河一带,像这样在街头演唱的“流浪歌手”还有很多,尤其是黑虎泉西路上,歌手们摊位离得太近,经常出现声音“打架”的情况。

　　连音社称,那几年他们生活过得很糟糕,没有梦想,没有方向,在无意间坚持了“出摊”唱歌,收获了一批一样坚持的“连衣裙”(网络用语,意指连音社的粉丝)。那时候,微博上的留言也不过二十多条,他们坚持每条留言都回复。

　　在护城河、黑虎泉西路、恒隆广场、泉城广场等地方流动唱了一年多,2016年8月,连音社搬到了新地方,宽厚里的一块大石头旁。新地方,他们有了大批粉丝,有人专门拿着荧光棒来听歌。连音社梦想着有一天会有万人来这里听他们唱歌。2017年5月,连传洋带着这个梦想去了天津,参加了快乐男声的选拔。他进入了天津赛区的十强。不尽如人意的是,在全国赛300强大淘杀中,铩羽而归。

　　偶然一幕传上抖音 烧起最旺的一把火

　　抖音逐渐火了起来,他们演唱的视频被传到上面。因为形象上佳,唱歌好听,两个年轻人不觉间积累了大批粉丝。网络给了他实现梦想的另一个可能性。

　　最旺的一把火来自于偶然。一次演出,有电视台记者闻讯赶来,架起设备就录,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声音逐渐停了下来,茫然不知所措。他们率真的表情逗乐了现场观众,这一幕被传上抖音,仅点赞就是二十多万。

　　如今,在抖音搜索“连音社”,仍能看到大批粉丝建的账号,里边关于他们的视频作品数百件。微博上,去年粉丝数量不到5000人,今年初增加到8万人,两个月后粉丝涨到了近40万人。

　　宽厚里的商家瞄准了商机,推出了连音社同款的口罩。汪先生说,“他们虽然都是翻唱,但是会加入说唱,一些歌串烧起来很好听。另外也比较亲民,形式很随意,可以近距离接触,感觉很真实,不像大明星,你接触不到。”

　　另一位喜欢连音社的程先生告诉记者,他喜欢两个年轻人对待音乐和生活的态度。“他们坚持三年在固定的时间、地点出摊,无论是下雨天还是下雪天,这一点就非常难得。”程先生称,他们摊前没有摆着钱罐。“我觉得他们对唱歌还是有情怀的。如果收钱,商演,就没意思了。”

　　在粉丝眼中,两位“小哥哥”幽默风趣、贴心,演出时也不忘与群众互动。“有粉丝录视频的话,他们会特别贴心把手机拿过来,帮你录。”

　　没准备好面对 他们想回到过去

　　突然爆红,连音社称并未准备好。来的观众太多,让宽厚里吃不消,俩人不得不停下来提醒围观群众注意安全。

　　他们发微博称,火了以后,说一点儿也不高兴是虚伪,但一个习惯“隐匿”自己的人突然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压力。面对源源不断的商演邀请,他们曾一度拒绝,称不够“打”动他们。1月30日,他们做了三年来的第一个商演活动。“真的置身活动时,反倒茫然了。”他们再次在微博上称没有做好准备。

　　面对媒体的采访,他们同样都拒绝了。“我知道早晚会面对媒体,可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没有准备好。”记者联系到连传洋时,他这样说道。

　　从微博中,能看出两个年轻人的纠结。3月10日,他们发微博称,以为过年休息半个多月热度就会过去,但宽厚里的人流依然火爆。他们这一次最终选择了护城河,这个平时安静惬意的地方。“至少,这里不会有太多不明原因的吃瓜群众。”

　　俩人一直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只有少数人知道“连音社”的时间,在因人流过大仓皇而逃的时刻,他们看到十字路口拉琴的老人,竟然有了羡慕的感觉。

　　时过境迁,很多东西换了地方已经变了味。是热闹,还是冷清；是街头,还是剧院,两位年轻人面临人生的一次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