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灰霾天气的防控与干预高级研修班”在济南开班，来自全国各地的环保、气象等领域的近百名工作人员齐聚济南，共商战霾大计。5月27日，山东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杨凌霄作了“中国室内空气质量演变及污染特征”的演讲，该演讲揭示了一个我们长期不太重视的问题——室内空气污染。根据相关研究数据，济南不仅室外气质在全国排名靠后，室内空气质量也不容乐观。记者 王新超

济南不仅室外空气质量排名靠后，室内公共场所PM2.5浓度也偏高（资料片） 记者 潘炳 摄

　　济南室内公共场所PM2.5浓度偏高

　　在2010-2011年冬春时节，山东大学做了一项“室内颗粒物及其化学成分的污染特征”的研究，城市就选在了济南，室内公共场所的站点包括超市、餐厅、教室和办公室。
　　该研究得到的数据显示，在济南一家超市，PM2.5质量浓度为102.3微克/立方米，一家大学餐厅的PM2.5质量浓度为123.7微克/立方米，商业办公室A的PM2.5质量浓度为143.8微克/立方米，商业办公室B的PM2.5质量浓度为76.8微克/立方米。
　　山东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杨凌霄介绍说，目前中国的室内PM2.5浓度还没有一个标准线，但PM10是有标准的，室内PM10低于150微克/立方米才算达标。而一般来说，PM2.5在PM10浓度中的占比为50-60%，如此推算，PM2.5的“标准线”在70-80微克/立方米左右。这样来看，该研究项目采样的济南的超市、大学餐厅和一处商业办公室的室内PM2.5质量浓度都是偏高的。
　　再看看其他城市的情况，来跟济南做个对比。据研究，2004年8月份，西安一家博物馆的室内PM2.5质量浓度为108.4微克/立方米，跟济南基本不相上下；而根据2006年9月—2007年2月的采样研究，瑞典超市的室内PM2.5质量浓度仅为20微克/立方米，是济南超市浓度的约1/5；据采样研究（2002年9月—2003年2月），香港的商业办公室PM2.5质量浓度为45.2微克/立方米，约是济南商业办公室A的浓度的1/3；美国南德克萨斯大学餐厅的PM2.5质量浓度（2009年8月）为11.2微克/立方米，是济南一家大学餐厅PM2.5浓度的约1/10。

　　室内“气质杀手”可不少，包括打印机等
　　吸烟时颗粒物浓度飙升3.6倍，持续6小时以上

　　杨凌霄介绍说，人的一生80%时间是在室内环境中度过，包括开车、办公、看电视、睡觉等行为。目前，我国的空气污染逐渐从“煤烟型”和“光化学烟雾型”过渡到了“室内空气污染”。
　　室内污染的主要污染物有很多，包括挥发性有机物，如甲醛、苯系物等；无机物如臭氧、氮氧化物等；还有可吸入颗粒物，如PM10、PM2.5等；生物性污染物，如空气式微尘中的病毒、细菌等；此外，还有放射性污染物等。
　　室内空气污染的危害可不小，在城市和农村，室内化学污染普遍存在，具有慢性疾病、急性中毒等危害。例如，甲醛可导致嗅觉异常，呼吸道刺激、发炎、过敏，肺、肝、免疫功能异常。氡可导致肺癌，致畸、致突变。
　　在污染物来源方面，当然有室外污染源，污染物通过门窗等从室外进入室内。与此同时，还有室内污染源。例如，装修材料会产生甲醛，油漆会产生苯系物，花岗岩、砖会产生氡。一般装修后甲醛超标率达75%，“装修得越复杂，越容易污染。”杨凌霄说。
　　一些室内用品也是污染源之一，像洗涤剂、杀虫剂、芳香剂、化妆品、家具等。电器污染也是来源，电磁辐射时污染物浓度会骤升。此外，人类活动也会造成室内污染，例如烹调产生油烟和燃烧烟气，吸烟产生尼古丁和多环芳烃等。
　　山东大学曾做过实验，研究打印机使用对室内空气的影响。结果表明，打印机作业时会瞬时喷发颗粒物，室内粒径20-40nm的颗粒物浓度升高1倍，臭氧体积浓度提高50%，持续了20分钟。“打印机作业对室内细颗粒物的贡献比较大，即便被空气稀释后浓度还比较高。”杨凌霄介绍说。
　　此外，山东大学还对吸烟对室内空气的影响做过实验。结果表明，吸烟时室内粒径100-200nm的颗粒物浓度很高，是不吸烟时同时间段的3.6倍，并且香烟产生的颗粒物很稳定，持续时间在6小时以上。

　　济南室内“气质”受室外污染源影响最大
　　雾霾阶段室外PM2.5浓度是室内的2倍

　　根据山东大学该项采样研究，不同采样点室内外PM2.5质量浓度方面，该超市室外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237.0微克/立方米，室内浓度与室外浓度的比值为0.43；大学餐厅室外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160.2微克/立方米，室内浓度与室外浓度的比值为0.78；商业办公室A室外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301.3微克/立方米，室内浓度与室外浓度的比值为0.40；商业办公室B室外PM2.5平均质量浓度为120.3微克/立方米，室内浓度与室外浓度的比值为0.63。
　　杨凌霄介绍说，当室内与室外比值小于1时，说明PM2.5室外源影响明显，从济南市的数据可以看出，室外污染对室内的影响还是占主导地位。
　　与此同时，这四个点位中，大学餐厅和商业办公室B的室内外比值偏高，“因为餐厅内部有烹调影响，办公室室内有吸烟等影响，所以室内污染源的影响比较明显”，杨凌霄分析说。
　　该研究还有一份“采样期间室内和室外PM2.5质量浓度”的数据。其中，在雾霾时，济南的室内PM2.5平均值为236微克/立方米，室外PM2.5平均值为409微克/立方米，几乎是室内的两倍了；非雾霾天时，室内PM2.5平均值为62微克/立方米，室外PM2.5平均值为87微克/立方米，差别并不算太明显。
　　杨凌霄表示，由此可以看出，“雾霾阶段室内外细颗粒物污染均较严重，对人体存在巨大的健康威胁，但室内相对于室外环境较为清洁，所以雾霾天气条件下应该待在室内。”

　　通风换气是改善室内气质好办法
　　不过这招雾霾天就别用了

　　面对室内空气污染，我们有什么防控对策呢？杨凌霄表示，在室内污染化学净化方面，目前公认的既高效、普及性又高的方法并不多。
　　老百姓要防控室内污染，一个是要减少室内污染源，例如，使用洁净燃料和供暖设备。还要减少装修污染，使用合格的装修材料。与此同时，禁止室内公共场所吸烟。
　　与此同时，增加通风换气也是一项重要的有效措施。“目前公认的最好的解决普通家庭室内空气污染问题的方式就是通风，只要保持通风，即使在低于有感风速（0.5m/s）下，室内的空气新鲜度依然很高。”杨凌霄介绍说，“但室外是雾霾天的时候，还是先别通风了。”
　　此外，还有植物净化。她介绍说，有研究表明，虎尾兰和吊兰可吸收室内80%以上的有害气体，吸收甲醛的能力超强；芦荟可以吸收1立方米空气中所含的90%的甲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