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妹没学上,帮父母扫马路

7月5日晚,蓉蓉和哥哥在帮父母扫马路。记者徐延春摄

　　正是上小学的年纪,9岁的蓉蓉和11岁的哥哥小杰,却跟着环卫工父母一起清洁马路。他们没有失去童年的天真,也不知道不上学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会在垃圾堆旁追逐、打闹。看着儿女一天天长大,父母的笑容越来越少。
　　□见习记者　郑希平

　读者反映>>　9岁女孩帮父母扫马路
　　7月5日,马女士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在共青团路公交站牌处,一个小孩子扫着马路进入了她的视线。
　　马女士说,小孩子头发很短,看上去有些凌乱,也有些灰头土脸。“乍一眼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很瘦弱,看上去比同龄人明显偏瘦。”孩子扫地的动作极为熟练。马女士俯身与她交流才知道,这个名叫蓉蓉的9岁小女孩,没有上过一天学。
　　“你的爸爸妈妈呢?”蓉蓉稚嫩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马路,一位身穿着橘黄色环卫服的工人,正在擦拭着垃圾箱。
　　蓉蓉告诉马女士,自己还有个哥哥,今年11岁了,也没上学,跟自己一样,帮着父母清扫街道,“早干完,父母就能早回家休息。”
　　马女士又问蓉蓉为什么不去上学,蓉蓉嘴里生硬地蹦出四个字,“户口问题”。
　　事后马女士告诉记者,“很显然,蓉蓉不知道户口问题是什么问题,是照搬父母的话。”
　记者调查>>　兄妹两个一直没户口
　　7月5日晚上8点,经多方打听,记者在共青团路上找到了蓉蓉一家四口。
　　夜幕已经低垂,路面上车灯闪烁,忽明忽暗中,身着橘黄色环卫服的蓉蓉父母,正在清理一个垃圾集中点。雨水浸泡后垃圾散发的霉味,地面上黑乎乎的油渍发亮,在这氛围中,蓉蓉和哥哥小杰,拿着父母工作用的扫帚当玩具,追逐打闹着。
　　蓉蓉现在的爸爸叫张庆刚,聊城人,今年35岁了。“孩子是媳妇带过来的,我虽然是继父,可一样心疼他们。”张庆刚告诉记者,他和蓉蓉妈妈于年初来到济南,在泺源环卫所从事环卫工作。“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要在老家落户,算超生,必须交超生费。”
　　蓉蓉的亲生父亲在十六里河镇,两年前因为癌症去世,而蓉蓉与哥哥的户口,也没有在爸爸所在地落户。“我17岁就生了小杰。两年后又有了蓉蓉,虽然后来补办了结婚证,可孩子的户口依然没有着落。”蓉蓉的妈妈说。
　父母担忧>>　孩子大了,未来怎么办
　　蓉蓉一家做环卫工的几个月里,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在心里。有晨练习惯的马大爷,看着蓉蓉和哥哥经常凌晨4点跟着父母扫马路,心疼不已,便经常顺手给孩子送点吃的。周围居民告诉记者,“没有学上,就感觉没有根基,像个流浪儿。孩子可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
　　济南市泺源环卫所的王队长,是蓉蓉父母的直属上司。“我们环卫所的工人,带着孩子出来工作的也有。我们都是找找学校帮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可对于这个特殊的家庭,他们咨询过多方,确实困难很大。
　　王队长告诉记者,虽然单位有规定不许带着孩子上班,可孩子们年龄这么小,独自放在环卫所,他们更不放心。“我们总不能为这个开除他们,那样的话,他们连个最基本的生活保证都没有了。到那时候,孩子能不能上学不说,吃饭都成了问题。”
　　孩子们都很懂事,王队长经常来看他们,一知道他要来,蓉蓉和哥哥会特意把脸洗干净,妈妈问原因,她会说,“领导要来。”
　　对于现在的生活,蓉蓉父母很知足,也很敬业。“可孩子们总不能也把扫马路当成工作吧。”对于孩子的未来,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他们越来越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