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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日报一版报道,11月16日,《记忆沂源·鲁村镇卷》正式发行。至此,沂源县12个镇(街)的467个村庄都有了自己的村史。在两年半时间里,动员全县5000多名干部群众,查史料、寻古迹、访村民,为12个镇(街)467个村庄,8大行业以及经济开发区和小三线厂修史立传,30多个村庄还建起了村史馆……在时代变迁中留住乡村的根与魂,这是沂源人修村史的发心和念想。
目前,全省进行乡村记忆编纂的县份还不多,除了沂源,桓台也较早进行了乡村记忆编纂。此前2021年12月,《记忆桓台》编纂完成,此系列丛书共十七册,共计五百余万字、一千五百余张图片,对全县所有村庄以及建筑业、工业、商业、卫生、民俗、教育、老照片等进行系统梳理、精准还原,详尽呈现了桓台各领域变迁历程,工业、建筑、生活、商业、卫生、民俗、教育等等,无所不包。
村史编修人员走村入户采访
乡村记忆编纂,是一项刻不容缓的文化工程。“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很多人、事、物已经或者正在被湮没于历史潮流之中,特别是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使城乡面貌急剧变化,那些承载着乡愁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记忆着文化的建筑、手艺、传说等处在散失的边缘。”乡村记忆编纂,有一种紧迫性,这种紧迫性,和四个因素有关,而且在各地具有普遍性。
一是实体“物”的变化剧烈。很多年来,基础设施建设日新月异,城市拆迁改造,农村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旧的工程、房屋等建筑载体,已经不复存在。除了人力改造,一些更久远的建筑和物件,因为风雨侵蚀,也会自然坍塌、消亡。
二是一些手艺、传说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处在待保护状态。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国家非常重视。早在2006年,山东省公布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包括民间文学、美术、音乐、舞蹈、戏曲和曲艺、杂技、手工技艺、消费习俗、岁时节令、传统中医药等领域的名录达到157项。11月11日,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发布关于公示第六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推荐名单,包括九大类共计297项省级非遗项目。但毋庸置疑的是,民间的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因为丧失了实用性,处在消亡的边缘,如过去农村普遍使用的木推车等生产工具,因为不再使用,其制作方法也濒临消失。
三是一些“村人村事”也只是存在于人们的“口谈”中,随时有消亡的可能。沂源的盖冶村,历史可以上溯到西汉时期,至今有西汉冶铁遗址。这些历史悠久的村落,有口口相传的故事。新中国成立以来,很多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农村供水问题的解决方案、农田灌溉设施的建设、当地学校的落成时间等,这些事情现在只有老人能记得。
四是承载记忆的“人”也在逐渐老去,这是紧迫所在。人是文化的载体,也连接着各种有形和无形的物事,物事不在了,但只要人还在,就不算消失。但人岁难满百,村里老人的去世,也意味着带走了最早的“记忆”,这是无奈的遗憾。以年龄来说,现在“40后”“50后”“60后”是一批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对村庄发展最熟悉的人,但他们的年龄也分别迈进80岁、70岁和60岁,如果现在不加快采集整理,20年之后,一些“记忆”注定永远消失。
乡村记忆编纂,不但让一些珍贵的记忆流传下来,更能让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传承下来。在修村史的过程中,专家发现,革命战争年代的沂源,几乎村村有参军的战士:有些人永远牺牲在战场成为烈士;有些人退伍后回到村里,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一位参与沂源修村史的教师表示:有位老邻居,已经去世多年,以前只知道是位老党员,通过修村史才知道,他不仅参加了解放战争,还参加了抗美援朝,期间多次立下军功,让人肃然起敬。
《记忆沂源》丛书12卷
乡村记忆编纂,也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记忆桓台》编纂中提出“对历史负责,为现实服务,替未来着想”12字,这道出乡村记忆编纂的价值。《记忆桓台》乡村篇包含村庄概况、村庄历史沿革、村庄经济、社会文化、基层组织、革命烈士、村庄古迹、村庄人物、图片资料等内容,这些资料的征集和编辑,是地方史志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有修史的传统,历史上的修史向下一般停留在“县志”,“乡村史”流传得少。但乡村史是县志的基础,桓台、沂源重视修村史,这是一个重要的转变。在编纂《记忆沂源》的过程中,新发现碑刻、古碑等1000多通,古树名木303株,有价值的珍贵古物、奖章画像等文史资料800多件(册),征集到了大量珍贵史料及相关物品,这也显示出修村史的文化价值。
乡村是文化的根脉,有根才有花叶,才有果实。乡村记忆编纂,是地方史志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文化的传承,对乡村振兴都具有重要意义。如今时不我待,希望更多的县市区行动起来,留住我们更多的“根”。
(大众新闻记者 周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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