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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8月2日报道 见习记者 秦文 视频 孙博洋
盛夏时节,济南南山,70岁的边大爷正骑着三轮车和老伴去地里干活。也正是这辆三轮车两年前被查扣的经历,让老两口收获了一个交警“儿子”王业体。
违章被扣车,前后两次送回家
“到前面这棵歪脖树右转,到这个印着红色广告的房子左转…”山路蜿蜒,若不是导航,很难找到半山腰的边大爷老两口家,而王业体早已娴熟地记住了每一个弯道。近日,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随“儿子”王业体来到仲宫镇东老泉村边大爷的家里。
小院里两棵核桃树已结满果实,充盈着生机盎然的绿色。刚入院,未见其人,先传来李老太太淳朴的喊声:“业体来啦,你早上打电话,我们在地里干着活,接着就回来等你了!”
看到记者,老太太赶忙要洗水果、刷杯子,但都被王业体娴熟地拦下抢着做。热情地招呼记者坐下后,李老太太忙着倒水,边大爷把小果子塞到记者手里。看着忙上忙下的老两口,王业体挠挠头,无奈地笑着对记者小声说:“每次都这样,就想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
交谈中,2017年秋天的故事慢慢丰盈起来。那年边大爷老两口骑摩托三轮车去仲宫赶集,三轮车因为没挂牌被交警查扣。回家二十多里路,没了车,老两口站在路边不知所措。这时,一名交警走过来,询问情况后主动开车把老两口送回了家。路上,这位交警再三跟老两口强调不要再骑无牌三轮车上路了。
第二天,边大爷到交警队办提车手续,又遇到了这名姓王的交警。王业体安排一名辅警将三轮车开回村里,再次开车把老两口送回了家。
王业体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不料临近年底,老两口提着一袋自己地里种的花生来到交警大队,非要送给王业体,不收不肯走。
盛情邀请摘油桃,偷偷放钱到桌上
转眼来到第二年五月,正是油桃成熟季,老两口一次次给王业体打电话,一定要请他到家里摘油桃。多次拒绝之后,王业体实在拗不过老两口的盛情邀请,来到了东老泉村的这处小院。
见王业体终于来了,老两口赶忙找出桶,拉着他去摘油桃。老人的果林在村边的山坡上,徒步走20多分钟陡峭的山路才能到。连年轻人爬着都费劲的山路,两位老人每年伺候果子成熟,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看着两幅质朴的笑脸,王业体悄悄拿过锄头,帮着干起了农活。
本以为到老两口家只是简单看看,王业体环绕四周,简朴的房子,小小的平板电视,那霸道地满到不能再满的一大桶油桃,都让他感慨不已。
老两口执意让他把整桶油桃全部带走,王业体趁老两口不注意,起身偷偷把一百块钱压在桌子上。
军人“父母”收获交警“儿子” ,隔三差五来做农活
很快,王业体知道了老人的两个儿子都在部队当兵,一年回来次数很少。王业体也是军人转业,深知军人对于家中老人的牵挂和想念。他说,看着老两口,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当兵时在家等待的父母。
之后,王业体隔两三周就会到老两口家里看看,刷碗、干农活、扫院子,逢年过节还会带着老婆孩子,提着礼物来看望老人。老两口也渐渐地把王业体当成了自己亲生“儿子”。
“我就觉得业体杠好来!”情到深处,李老太太止不住泪水,擦去又留下,擦去又留下。“比我亲儿都亲呢,我实在是没想到能遇到个这样的交警!”
村里山路陡,老两口总是一送再送,一直送到村口。“下个月南瓜熟啦,要来摘啊。”“这个月20号杏就熟了,可别忘了来…”王业体说,他听得出,其实句句都在说‘我们想把有的最好的都给你’。
“那是2018年9月了,给我打电话来家拿核桃,比现在熟的多。”指着院里压满枝头、绿油油的核桃,王业体回想道。
那时,两棵树上满满的核桃压低了枝头,不大的小院里充盈着丰收的喜悦。老太太指着院里的核桃树急切地说,“给孩子带点,我们都弄干净了,小孩学习可用脑!”
而王业体的目光没有看向核桃树,却落在了老太太的手上。一把抓过老太太的手,王业体皱起了眉头,干农活的手早本已粗糙不已,却又磨满了水泡,手指和指甲也染成了黑的。
老太太低头:“不碍事,俺农村都是用手搓核桃,这不赶着你回来,多弄点给我‘孙子’嘛!”
采访结束时,苹果还没有熟透,老两口绕着几棵果树良久,偏执地要摘几个熟的果子让王业体带走。
路已开出大半,泪却在王业体眼中打转,泪眼婆娑的他悄悄抹了抹眼角,嘟囔着:“满脑子都是老两口的笑脸和那一手的水泡,也太让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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