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母亲节,童童都会自制一份贺卡送给姜素珍。

　　姜素珍保留着童童偷偷留下的小纸条。

　　文/图　半岛全媒体记者　刘笑笑

　　“母亲节快乐啊！奶奶,您就像是我的妈妈,甚至比妈妈还要亲！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学习！您也要身体健康呐！爱您！永远！不会变！亲亲您”……当60岁的姜素珍收到13岁的童童(化名)亲手制作的母亲节贺卡,眼睛湿润了。11年前,姜素珍还在幼儿园当保育阿姨的时候,认识了刚刚失去母亲的童童。由于童童父亲在青打工生活艰辛,无暇照顾孩子,姜素珍毅然将童童接回自己家照料。如今,曾经蹒跚走路的小孩已亭亭玉立,对她的称呼也由“妈妈”变成了“奶奶”,她俩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孩子可怜身世唤起母爱

　　5月13日上午,在合肥路一家教育机构门口,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亲昵地挽住同德路社区居民姜素珍的胳膊,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像一对祖孙。实际上,她俩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像祖孙,更像母女。

　　姜素珍身边的小姑娘叫童童,今年13岁。11年前,那时候姜素珍在一所幼儿园做保育阿姨。一天,姜素珍所在的班来了一个小女孩,看上去明显比其他小朋友小。小女孩眼神怯生生的,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角落里。细心的姜素珍打听来孩子的情况:妈妈不久前去世,爸爸在青岛打工奔波劳碌,奶奶在老家且年事已高。考虑到情况特殊,幼儿园破例接收了还未到托管年龄的童童。

　　得知情况后,姜素珍格外疼爱这个孩子:因为太小,就喂童童吃饭；看她不合群,就特意制造机会帮她融入集体环境。由于照顾细心,童童也格外依赖姜素珍,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很快,姜素珍又发现一个问题:童童爸爸到处打零工,接孩子放学非常不及时,经常所有孩子都回家了,就剩下童童一个人在教室里等。姜素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有一天,童童爸爸又是天黑了都没赶回来接童童,姜素珍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如果放心的话,让孩子跟我回家吧,我明天上班再带她来上学。”从此,姜素珍隔三差五就将童童带回家照料。

　　有一天,幼儿园里学了一首歌,歌词里唱着“我的老师像妈妈,像呀像妈妈”,学会了的童童第一次听到妈妈这个词,突然对姜素珍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妈妈”。那一刻,姜素珍告诉自己,“我们既然有缘遇上了,我就要让她感受到母爱的温暖。”

　　成家里不可割舍的一员

　　征得家人和童童爸爸同意后,姜素珍决定把童童带回家照顾。从此,每天放学姜素珍将童童带回家,照顾她的起居,第二天带着她一起上幼儿园。到了周末,童童爸爸再来接童童回家。

　　2007年年底,姜素珍退休,无法再接送童童,童童回到爸爸身边。仅过了一个周,童童爸爸就不好意思地给姜素珍打来电话,说童童天天在幼儿园哭着找妈妈。姜素珍听到后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她又做了一个决定:“把童童送到我家吧,她现在还小,不适合上幼儿园,我正好没事,我来带她。”从此,童童吃住就在姜素珍家里,俨然成了她家里的一员。

　　2010年,姜素珍的儿媳临盆在即,家人担心姜素珍既要照顾孙女,还要接送童童上幼儿园,分身乏术,劝她将童童送回爸爸身边。姜素珍说,自己那段时间天天哭,一想到要将童童送走,心如刀割。姜素珍最终说服了家人,并达成共识:童童是家里不可割舍的一分子,要一直照顾到她长大。

　　其实,以姜素珍的年纪,童童叫她奶奶更合适,特别是小孙女出生后,“妈妈”的称呼也显得有些尴尬。征求了童童的意见后,懂事的她开始改口叫“奶奶”。平日里,姜素珍一家人给小孙女买衣服、玩具时,也总是不忘给童童一起买。

　　到了上小学的年龄,由于户口等问题,童童回到了爸爸身边上学。童童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奶奶边收拾我的衣服边哭,我也哭着非不走。”姜素珍对童童的关爱,并没有因距离而产生隔阂。每个周五放学后,姜素珍都要把童童接回家,辅导功课,帮她洗澡、换洗衣服,做美味可口的饭菜。等到周一早上,再把童童送去学校。这个习惯,一直坚持到现在。

　　姜素珍至今还保留着一摞小纸条,每张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铅笔字,有的还用的拼音:“我好想你,我爱你”“我不想走”“我爱你”……这些都是童童每次被爸爸接走时,偷偷留下的。“就盼着周末,盼着回到这个家,吃奶奶给我做的好饭,最爱吃奶奶包的馄饨。”如今的童童性格非常开朗,“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家啊,跟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妹妹都像家人一样。”

　　走几天就想回“奶奶家”

　　每个周末回到姜素珍身边,童童跟姜素珍都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话。“啥都跟我说,女生的小秘密也喜欢跟我分享。”姜素珍一脸幸福地说。童童说,自己跟姜素珍分开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十多天:“过年跟爸爸回老家,待上几天就想回来,回这个家住。”

　　最感激姜素珍的人,是童童爸爸。“姜阿姨的恩情,这辈子也还不清了。”童童爸爸说,童童从刚满两岁,还不大会说话,到现在懂事听话,全是靠姜素珍培养的。“我一个人在青岛打零工,根本顾不上照顾孩子,是姜阿姨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除了照顾吃喝,就连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姜阿姨给孩子买。”童童爸爸多次提出一定要给姜素珍一些补偿,但都被姜素珍谢绝。“她对童童就像自己孩子一样。我也能明显感觉出来,童童跟奶奶,比跟我亲得多。”如今,童童爸爸也跟姜素珍一家走得很近,逢年过节都是在一起过。

　　每年母亲节,童童都会自制一份贺卡送给姜素珍。今年,童童提前上网学习,制作了一款抽拉式的心形贺卡,并写上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奶奶身体健康,等我长大挣钱买辆汽车,拉着奶奶一家出去旅游。”童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