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9 13:58:00
来源:北京青年报一名“村落”成员正在往土壤中喷洒微生物稀释液
五个女白领演绎 现代桃花源
放弃高收入工作远离城市生活辗转重庆、云南进行“村落试验”———
成员资料
林芝萍:三十四岁广东人原供职于广东韶关联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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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伟丽:三十三岁上海人原供职于上海某房地产公司做财务。
夏艳飞:三十二岁重庆人原供职于重庆长城润滑油公司。
张颖蓓:三十岁浙江人原供职于长沙某高校任教师,研究生学历。
张芙媚:二十三岁浙江人原就读于浙江科技学院德语专业。
5名久居城市而身心疲惫的女白领,偶然聚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村落”。出于回归自然和回归土地的强烈冲动,追求在城市中已经迷失许久的幸福,她们从两三年前开始过起了流动的“农耕生活”,足迹辗转跨越多个省份,从浙江嘉兴,到重庆涪陵,再到云南丽江,她们自己搭建木屋、开垦荒地、种植蔬菜、做生态旅游、免费为当地的孩子授课……这期间,有人没能抵挡住外面世界的诱惑,离开了;也有人羡慕她们的生活方式,加入了她们。
现在,她们进入了重庆綦江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开始了她们的“村落试验”,她们说要在这个村民已经纷纷离去的山村立足10年,把它变成一个美丽的地方。她们对于“村落”的设想类似于现代版的“桃花源”,在这个充满她们浪漫幻想的“村落”里,“村民”们自己耕地种田,自给自足,成员没有贪婪的物欲,“村落”内不需使用金钱,成员按需索取。老人们悠闲地垂钓,孩子们在林间草地上奔跑。
而在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的同时,她们还有小小的“野心”,希望把生态农业在当地农村推广开来,让绿色环保的理念在当地扎根。
专家观点
这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复旦大学社会学系胡守钧教授认为,这种社会现象的出现和现代都市生活的快节奏、高压力有关,一部分城市居民厌倦了城市生活,从而产生了回归土地和回归自然的冲动。最近几年,各地已经开始出现了城市居民在周末去郊区“农家乐”体验农村生活的现象,只不过这5名白领放弃了原来的城市生活,在程度上更彻底一些。
由于现代通讯技术和交通状况的进步,使得原来一部分城市里的优质生活条件能够转移到农村,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原来农村生活条件的不足。而农村又往往具有城市所不具备的安静而优美的自然环境。这两者的结合为部分有条件的城市居民迁往农村生活准备了条件。
胡教授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社会现象,也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这5名白领通过回归土地的做法来追求自身幸福是一种健康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家都应该这样,每个人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是由他自身的兴趣和所具备的条件决定的,不能一概而论。
记者手记
尊重每个人追求幸福的权利
彻底抛弃城市原有的生活,投身于“农妇、山泉、有点田”的生活,远非外界所想象的只有田园牧歌式的诗意和浪漫,田间地头的劳动对于这些柔弱的女性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宁静、自然的乡村生活却让她们感到幸福和满足,原先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健康问题的她们,在两年的农耕生活中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自我救赎。
也许曾经因为经济拮据而立下的“每个月吃鸡蛋不准超过5个”的规定,也让她们感到物质生活匮乏的苦恼。但幸福从来就不是只用物质和金钱来衡量的,她们说,远离城市喧嚣、回归自然,内心的充实和满足让她们感到幸福。
社会对于她们的尊重和理解还不够,每次回家探亲,那种世俗的压力都让她们感到不安。而在网络上,也有人说她们矫情、“吃饱了撑的”。
虽然她们说还要在山村里呆上10年,但即使有一天,她们像当初离开城市一样,离开现在的村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那也是她们的权利。而尊重每个人追求幸福的权利,正是一个社会开放和宽容的表现。
现场
女白领与村民签下土地租用协议
7月4日上午9点,重庆綦江县石角镇林业站,33岁的邱伟丽和石角镇刘罗坪村的村民黄荣学分别在一份土地租用的协议书上签字。协议规定,邱伟丽等人租用黄荣学的耕地11亩、林地10亩,租期10年,前三年免费,从第四年起每年租金500元。
随后,记者随邱伟丽等人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崎岖山路跋涉,来到了近些年人口日益稀少的刘罗坪村,这里的村民们因为难耐山上清苦的生活而纷纷外出打工。邱伟丽指着一片长满了两米多高杂草的山间凹地说,这就是她们所租用的土地。不久以后,她将带着10岁的女儿和其他4个人一起进驻这个地方,继续她们的“村落试验”。
在她们的计划中,将会在这11亩耕地上开荒播种,种植各色的绿色环保作物,还将在10亩林地上发展生态旅游。她们短期内的计划还包括,先将早已杂草丛生的村民老宅基地平整出来,搭建用于临时住宿的帐篷,将来再搭建起定居的竹屋;然后用水管引来水源,用于生活和灌溉耕地,接上电线通电,添置无线电话,安装网络设施,再从山下运来热水器、洗衣机等家电。
邱伟丽自称属于“绿土地新农人村落”,这是一个在中国的行政区划上找不到位置的流动“村落”。它的“村民”除了邱伟丽和她10岁的女儿海伦外,还包括34岁的林芝萍、23岁的张芙媚、30岁的张颖蓓和32岁的夏艳飞。
她们穿着宽大的T恤和样式一样的迷彩胶鞋,平时素面朝天;每天早晨都要集体躺在地上,不停地哈哈大笑40分钟,并且配合着激烈的肢体动作;每天下午都要做一种类似于瑜伽的运动;录制了释放压力的视频片断;她们是能干各种粗重农活的“农妇”,也在努力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方式……
在她们的网站上,有关于这个“村落”的介绍。在她们的设想中,“村落”成员没有贪婪的物欲,“村落”内不需使用金钱,成员按需索取。老人在“村落”里悠闲地垂钓、养花、散步、打太极拳,小孩们在林间、草地上奔跑,和大自然在一起。这样的理想和诉求,让人不自觉地会想起陶渊明在1600年前写下的《桃花源记》。
“村落”规定,新成员加入前,首先要认同“村落”共同生活的理念,经过7天的体验,再经所有成员表决通过后才能进入,可自愿退出。“村落”与“村落”之间人员流动,资源共享,物物交换。
而对于将来或许面临的婚姻问题,她们说,如果有男性认同她们的生活方式,并且符合加入“村落”的条件,“村落”里也可以组成家庭。
成因
压力使五个白领女性走进“村落”
在2004年以前,来自上海的邱伟丽是一名有着不菲收入的白领,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财务工作。而现在,她的身份却很难描述。她保留着上海户口,但她却长时间地生活在农村,并且会像农妇那样干活:砍竹子搭建竹屋,拿起锄头种地,挑粪……
不少方面,她跟一名普通“农妇”无异。但是她却每天都要上网去了解外面世界的信息,她的言行举止透露出一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干练。
而34岁的林芝萍原供职于广东韶关联通公司。婚姻的失败,日复一日的朝九晚五的单调生活,身体健康的每况愈下……2004年的她进入了人生低潮,于是她想用一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疲惫的身心。后来,林芝萍到北京参加了一个荷兰人办的“身心压力疏解”课程,并且认识了先期参加课程的邱伟丽。
那时候的邱伟丽同样厌倦于城市的喧嚣,有段时间甚至一听到汽车声就浑身难受。她们分别辞了职,然后一起在浙江嘉兴租了房子,通过教授“身心压力疏解”课程来维持生活。
不久之后,在浙江科技学院德语专业上学的浙江女孩张芙媚加入了她们。之前,张芙媚正处于抑郁症的困扰之中,每天情绪低落。在一个心理健康的论坛上看到邱伟丽她们的课程介绍后,就从杭州赶到了嘉兴和她们一起住。最后,她放弃大学学业。
而30岁的浙江人张颖蓓在张芙媚加入她们之后的第二天也来到了浙江嘉兴。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于长沙某高校当老师的张颖蓓此前也有心理健康方面的问题,那段时间每天都处于紧张和烦躁之中。
32岁的重庆人夏艳飞原来在重庆长城润滑油公司的实验室做技术工作,她也因为相似的原因加入到这个行列。
后来,邱伟丽把原来寄养在父母家的女儿海伦也接过来跟她们一起住。该上三年级的海伦就此离开了校园,5个“妈妈”买来课本,轮流承担起老师的任务。邱伟丽说,等到孩子长大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以后,再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考大学。
6个人的新“村落”就此形成。在这一过程中,有人加入,也有人离开,其中有两个男孩和她们生活了将近两年,但最终还是选择离开。按照她们的说法,是因为“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
经历
克服三重障碍农活越来越精通
成立了“村落”后,她们最初的经济来源来自于传授“身心压力疏解”课程,但收入并不稳定,“村落”也不可能以此维持得太久。
对于她们中的多数人来说,一直都怀有一个梦想,就是去空气清新的农村建造个小房子,在家门口开垦出两三分地,过起自给自足的“农妇、山泉、有点田”的生活。经过交流后,她们决定去找个山村开始实现自己的梦想。
2005年9月,她们在重庆涪陵的一个偏远山村开始了最初的农耕生活。使用的耕地是朋友的承包地,那时已经荒废多年。而她们最初的住房是当地村民遗弃的土屋。
农耕生活远非外人所想象的只有田园牧歌式的浪漫和诗意,对于这群多数在城市长大,从未和粗重的农活打过交道的女性来说,她们要克服的是体力上、农技上和心理上的三重困难。最初,这个地方没水、没电、没电话、没网络,下山到镇上买点东西还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而最大的困难则是缺乏耕种的基本经验。
她们专门从网络上下载了各种耕种的资料,向当地的村民们请教耕种的方法。以前没有下过田地的则从学着使用锄头、镰刀等农具。
开始,而邱伟丽在一次砍竹子时曾不慎从山坡上滑落,造成骨头错位,养了3个月以后才恢复。经过半年的努力,她们终于摸索出耕种和农村生活的一些基本方法,搭建竹屋、种地、修路、牵电线、挖粪坑……原来从来没接触过的活儿变得越来越精通。
她们还开始“有机农耕”的尝试,拒绝使用化肥和农药,用剩饭剩菜、草木灰等有机物作肥料,洒微生物水改良土壤,用辣椒水、蓖麻籽、烟叶水等纯天然的材料杀虫,每天记录蔬菜的生长情况。
到了收获的时节,她们种出来的东西虽然量不多,但还能自给自足,味道也不错,比如莴苣,当地农民种出来的是苦的,但她们的是甜的,口味完全不一样,当地的村民也都说好吃。
半年后,由于交通不便和其他原因,她们离开了涪陵去云南寻找新的耕种地。花了3个月,她们在丽江找到一个废弃的农场,在种地的同时,她们还开始搞乡村生态旅游,还免费给当地的小孩提供外语教学。
但她们仍缺乏稳定的经济来源,虽然日常生活开销并不大,但用于基本设施建设的成本却不低,原先工作时的积蓄慢慢地用完。就在她们的经营逐步步入正轨的时候,她们使用的农场被收回。
在丽江3个月后,她们只得再次离开。
设想
希望能自给自足坚守十年
今年初,在离开云南丽江后,“绿土地新农人村落”来到了重庆,并且和当地的非政府组织“重庆绿色志愿者联合会”取得了联系,得到了对方的支持。她们成立了挂靠在重庆绿色志愿者联合会下的生态农业发展中心。在石角镇刘罗坪村租下这块土地后,她们希望能发展生态农业和生态旅游。在花光积蓄后,钱成为她们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困难。她们希望在半年内达到自给自足的目标,能够养活自己,否则的话很难维持下去。
但她们却说希望能在这里坚守10年,不但让自己过上幸福的生活,也能做架设在农村和城市之间的桥梁,带动周边村民生活水平的改善,让更多的人知道绿色环保的理念。
当地的村民显然对她们也有所期待。村民黄荣学的儿子黄喜全大学毕业后在深圳工作,最近正好因为休年假而回到了山里,黄喜全说,村里80%的年轻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现在,邱伟丽她们进来了,而且打算长期扎根,这让他很钦佩。他希望邱伟丽等人能够用自己的努力和理念给贫困山区带来改观。
她们的事情被外界得知后,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各种渠道表达了加入“村落”的愿望。在网络上,也有人表达了组织一个类似“村落”的想法,一些网友还自己组建了“新农夫、新生活”的QQ群,讨论相关计划。
对话
问:网上很多人评论你们是因为逃避现实才躲到农村生活的,你们怎么看?
答:只能说他们不了解我们的生活,其实我们在农村面临的困难比城市更多,在城市生活的时候,往往只需要简单地处理自己所负责的那一部分工作,但在这里,却要解决和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但我们还是在农村住下来了,只因为我们更喜欢现在这种回归自然、回归土地的生活方式。
问:你们这种生活方式有没有可能复制?其他城市人是否也能像你们这样生活?
答:我们觉得别人很难做到,首先要放弃城市里原有的工作,也就意味着选择放弃相对稳定的收入和社会保障;此外,还要能吃得起苦,所有的事情都要面对和解决,包括体力上和精神上的困难。而且,磨合也是一个问题,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开始的时候摩擦非常大,磨合和协调的时期非常长,用了两年多。
问:当地政府和农民怎么看待你们?
答:以前去的那几个地方,当地政府一般不太关注我们所做的事情,多数情况下爱理不理。
现在在綦江这个地方,租地给我们使用的村民很支持我们的活动,石角镇政府也给了我们一定的帮助。我们希望以后能够融入村民的环境,把我们有机农耕的理念和技术传达给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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