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文豪在青州,践行“百姓称便即良吏”的诺言

2017-11-19 11:03:44 来源: 新锐大众 作者:

  治平四年(1067年),宋英宗赵曙去世,因欧阳修在丧服里穿了件紫袄而被贬至亳州,之后才来到青州。虽几遭诬陷,几经贬谪,但欧阳修依然认为:“世之所荣者,臣之所惧;人之为宠者,臣以为忧。”

  欧阳修从亳州往青州进发,已是九月下旬。十月,经齐州(今济南),游舜泉,有诗言志:“岁晚劳征役,三齐旧富闲。人行桑下路,日上海边山。轩冕非吾志,风霜犯客颜。惟应思颍梦,先过穆陵关。”

  “思颍”是欧阳修在青州为官的另外一个重要话题。欧阳修思归颍州(今安徽阜阳)之念是由来已久的。早在皇祐元年(1049年),他被贬至颍州时,就被颍州的山川景物所吸引,“乐西湖之胜,将卜居焉”。第二年,他就“约梅圣俞买田于颍”。

  在青州,欧阳修不时流露出思颍之情。他说:“吾爱陶渊明,爱酒又爱闲。”一首《归去来兮辞》对他的影响可谓深远。他写《忆焦陂》诗:“焦陂荷花照水光,未到十里闻花香。焦陂八月新酒熟,秋水鱼肥鲙如玉。清河两岸柳鸣蝉,直到焦陂不下船。笑向渔翁酒家保,金龟可解不须钱。明日君恩许归去,白头酣咏太平年。”

  思念归思念,工作依然要开展。十一月十八日,欧阳修在青州城郊的圜丘上,祭祀天地,祈祷风调雨顺,物阜年丰。就在祈祷的同时,河北流民正朝青州涌来。欧阳修开启赈灾工作模式,他全州发动,分散救济。他还劝民粟官廪,纷纷出粮,广其地,尽其力,使流民安住就食。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欧阳修,在青州待人宽厚,行宽简政治。他曾向下属说:“治民如治病。彼富医之至人家也,仆马鲜明,进退有礼,为人诊脉,按医书述病证,口辩如倾,听之可爱,然病儿服药云无效,则不如贫医矣。贫医无仆马,举止生疏,为人言脉口讷不能应对,病儿服药云疾已愈矣,则便是良医。凡治人者不问吏材能否,施设何如,但民称便,即是良吏。”

  欧阳修本人即是良吏的典范。他在数郡任职,不见治迹,不求声誉,以宽简不扰为意,故“所至民便,既去民思”。欧阳修先后在扬州、南京、青州等大郡担任太守,他到任三五天后,事已十减五六,一两月后,官府阒然如僧舍。

  有人问欧阳修,为政宽简而事不废弛者何也?答曰:“以纵为宽,以略为简,则弛废而民受其弊矣。吾之所谓宽者,不为苛急尔;所谓简者,不为繁碎尔。”

  这种“宽简不扰”,不是糊弄,背后也是小心谨慎。这种意识在欧阳修年轻时就已萌芽。在1036年被贬夷陵,他在翻检陈年的文牍时,发现枉直乖错之处不可胜数;违法徇情,灭亲害义等事无所不为,他不由得仰天长叹:一个荒远的小邑竟有这么多冤案,整个天下就可想而知了。从此,他事事处处小心,于民之事不敢忽视。

  人生诸多事,想明白了就痛快,想不明白就痛苦。在青州的山水间,欧阳修在诗歌的海洋中洋溢着乐观。他登上表海亭,感慨赋诗:“望海亭亭古堞间,独凭危槛俯人寰。苦寒冰合分流水,欲雪云垂四面山。髀肉已消嗟病骨,冻醪犹可慰愁颜。颍田二顷春芜没,安得柴车自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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