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雷马克系列 书写乱世的残酷与浪漫

2017-07-13 12:36:21 来源: 新锐大众移动端 作者:

  “不需劝诱,你就会被他的作品征服;无需夸张,他就能震撼你的心灵。”这句话来自斯蒂芬?茨威格,他所评价的是20世纪杰出的小说家雷马克的作品。1929年,雷马克最负盛名的《西线无战事》出版,轰动全球,被称为“那个时代的现象级畅销书”。中国在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上海译文出版社曾再版过雷马克系列作品,而如今这位文学大师的佳作多数已绝版多年,市面上只有《西线无战事》与《凯旋门》两本不时再版。今年7月,世纪文景将重新出版雷马克系列作品。

  此次选取了九部雷马克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作品,其中包括翻译家朱雯和李清华的经典译本,还有重新翻译的《应许之地》(旧译《天涯羁旅》)和《生命的火花》(旧译《在纳粹铁丝网后面》)。这一系列将分三批推出,即将面世的首批三本分别为雷马克经典代表作《西线无战事》,生前最后一部作品《里斯本之夜》,以及未完成的遗作《应许之地》。这三本创作于不同时期,题材各异,分别代表了雷马克冷峻、柔情、深沉的三个侧面。

  雷马克全名为埃里希·玛丽亚·雷马克(Erich Maria Remarque),1898年生于德国奥斯纳布吕克一个工人家庭。1916年11月,正在读大学的雷马克应征入伍,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并负伤。战后,雷马克做过多种工作,同时不断尝试写作,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诗歌、文章。1920年,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但反响平平。1929年,雷马克做杂志编辑期间完成了《西线无战事》,第一次投稿却被拒,另一家则勉强接受。《西线无战事》先是在报纸上连载,成书出版后,第一年仅在德国国内就售出120万册,被翻译成其他语言后同样大受欢迎,畅销全球。1930年,由《西线无战事》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并获得第三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

  《西线无战事》也在当时的中国文坛引起了轰动。德文原书出版九个月后,林疑今译本《西部前线平静无事》由施蛰存、戴望舒等创办的水沫书店出版,林语堂为之作序,五个月内售出一万余册,这在当时的中国出版界已是相当高的数字。同年另有马彦祥、洪深的合译本《西线无战事》面世,其他译本后来亦陆续推出。1931年,杨昌溪著《雷马克评传》出版,全面介绍了雷马克其人及《西线无战事》在全球范围内的接受与批评情况。

  不过,《西线无战事》为雷马克带来盛名的同时也招来攻击:纳粹认为《西线》小说和电影是“对世界大战中的德国军人的背叛”。电影在德国遭禁,希特勒上台后,小说也被公开焚毁。1938年,雷马克被剥夺德国国籍。1939年,雷马克乘和平时期的最后一班玛丽王后号邮轮抵达纽约。1947年,雷马克获得美国国籍。“二战”后,雷马克回到瑞士定居,时常往返于瑞士和美国两地。1958年,他与美国电影明星波莱特·戈达德结婚,两人相伴直到雷马克1970年于瑞士逝世。

  雷马克的作品大多取材战争与流亡,许多素材来自他的亲身经历和见闻,比较真实地反映了当年欧洲、美国等地的社会风貌、战争场面、流亡生活等,同时又有反思的视角,语言简洁而感情充沛,常被与海明威相比。在《西线无战事》之后,雷马克继续创作了十余部小说,语言通俗、引人入胜,且不乏思想深度。他的作品中,除了《西线无战事》之外,《凯旋门》《三个伙伴》(旧译《三个战友》)等作品也被搬上银幕,《三个伙伴》的剧本由F.S.菲茨杰拉德参与创作。

  作为20世纪杰出的小说家,雷马克的读者中不乏大作家:茨威格曾就《西线无战事》给予他高度评价:“不需劝诱,你就会被他的作品征服;无需夸张,他就能震撼你的心灵。”君特·格拉斯在《我的世纪》中将雷马克作为1914—1918年间的历史见证者。在中国,雷马克的作品亦受推崇:巴金曾建议朱雯将雷马克作品一一译出,汇编为作者全集;木心、王小波、周国平都是雷马克的读者;王朔调侃说自己的《浮出海面》是雷马克加海明威的中国版;陈凯歌曾谈到,《西线无战事》对他人生观的形成至关重要,而《里斯本之夜》则对他的电影风格产生了影响。

  文景将要推出的首批三本雷马克作品中,绝版多年的朱雯译《西线无战事》无疑备受期待。这本书讲述了“一战”期间,一批年轻人的青春在战火中蹉跎的故事:十九岁的德国学生保罗?博伊默尔受到“爱国主义”的激励,跟同学们一起志愿参军,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慷慨激昂的战斗,而是残酷与绝望的战场,触目惊心的死伤,以及幻想的破灭。作者借人物之口说:“我们既像小孩子一样孤独凄凉,我们又像老年人一样富有经验,我们既粗野又忧伤,还肤浅——我相信,我们是完蛋了。”本书深刻地反思了“爱国主义”“英雄主义”,以及自由意志与狂热时代之间的较量,对成长中的年轻人有特别的警醒意义,自首次出版以来已影响了几代人。若要了解雷马克,《西线无战事》是不可不读的一本。

  《里斯本之夜》同样为朱雯译作。这是雷马克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小说,采用倒叙的方式,以战乱年代葡萄牙里斯本的一个夜晚为入口,讲述了一段传奇爱情故事:德国人约瑟夫?施瓦茨因反对纳粹政权而被他做盖世太保的妻弟告密,关进集中营,后逃出德国,却冒险回国探望妻子海伦;自此,夫妻二人踏上了“由恐怖、喜剧、逃跑、官僚政治、绝望和爱情组成的”逃亡之路,一路分分合合,辗转瑞士、法国和西班牙,到达乘船逃往美国之前的最后一站——葡萄牙里斯本。本书技巧纯熟,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浪漫色彩,体现了雷马克不同于《西线无战事》的柔情一面。

  《应许之地》是丁娜老师的全新译本。本书是一部未完成的遗著,于作者身后出版,承接《里斯本之夜》的逃亡主题,刻画了一群战争难民在纽约的生活百态:这群人逃过了纳粹的追捕,抵达“应许之地”美国,却又要面对新的生活、精神困境。主人公路德维希·佐默和许多流亡者一样,试着融入新的生活,但恐惧和仇恨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思考着自己该何去何从。和雷马克生前出版的作品相比,本书更为冷静、写实,是他风格沉淀后的理性之作。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本书的结局未完成,但以附录的形式收录了作者草拟的几种结局概要,留下了开放式结局,读者也可由此一窥雷马克的创作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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