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强

徐铭强,笔名金石、羲和舞。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有散文、小说、诗歌作品散见于报刊。短篇小说《宝镜》入选《齐鲁文学作品年展2015》小说卷。

春节已过,很多朋友感叹年味越来越淡,而我利用这个闲暇和书对视聊天,觉得这个春节充实而满足。

我那坐南向北的十平书房,皆书也。东墙整排书柜挤满了书,其上近顶空间摆放的收纳箱里摞着书；临窗书桌上堆叠着书,桌下纸箱里躺着书,宽屏电脑馆藏着无穷无尽的书。习惯了与书对视,书就跟我成为知心朋友。有时排遣混迹市井的苦累惆怅；有时宽慰遭遇设防排挤的坏心情；有时振奋追求理想的洪荒之力；有时喂养感悟人生的禅味鸡汤。

人云三日不读书则面目可憎,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等还算不讨人厌的书呆模样想必是沾过读书的光。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等视金钱如粪土买下房子和书,只能自谓云惟吾德馨。都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眼下我等却门前冷落车马稀。所幸,古人常以书房为梦,我则优然坐拥书房,已是心满意足,疏于计较书外之事。年前扫尘时,我总是从心爱的书房开始。

舍不得怠慢书房里的每一本书。于是我的书被左翻右翻,上拍下拍,逐本整理个遍；书柜也底儿清,湿布擦一围,干布逛一圈；桌上杂乱无章的书报,分拣归类复又秩序井然。时间不长,书房即焕然一新,顿觉赏心悦目。倒背双手闲步检阅,一缕带有纸墨香韵的年味就提前袭来；一群重新排序的名著作者,从我面前鱼贯而入,呼之欲出；一份“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好心情油然而生。

读书人爱风雅,单单扫去了“尘”与“陈”是不够的。我出门很快买回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花,满心欢喜地放置在书桌上。没过三天,青翠亭立的叶片中隐藏的水仙花苞,即自我突破,钻出保护膜,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来。花朵洁白平分六瓣,副冠托举着一杯艳黄,状若金盏银台。窗外微风徐来,花叶清新招摇,花香沁人心脾。其实,适合点缀装扮书房的绿植很多,我钟情水仙花,缘于看春晚的启发。往年春晚现场的观众席上,都会摆上数盆吐露芬芳的水仙花,从荧屏中给老百姓送出过年吉祥团圆的花语。巧的是,大年三十,书房里的水仙竟然赶着开花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伊始,计尚可迟谋。这段假期就成了我个人随性休闲的真空,成了我一年中最惬意的读书时刻。无案牍之劳形,无驴途之诱惑,或正襟危坐,或葛优慵躺,可以全天看完一部长篇,可以走马灯似随便翻看。兴致来了沏上香茶,眼睛困乏倒床就睡。释卷则神游四海八荒,掩书则走笔著豆块文章。这样的年味好自在舒畅呀!

静坐在书房里,我想:洗洗热水澡,治治铜臭病,我们小时候的年味就会一直浓郁美好下去。

简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在众人皆叹年味变淡时,作者却在书的海洋中把年过的有滋有味,一个爱书人的风雅形象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