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记者尉伟

　　曾因行窃坠楼摔伤，可余某并未吸取教训。2016年年底，40岁的他与邻居龙某结伙来济，趁夜爬窗入室专门对单位的保险柜下手。12月12日他在西安落网时还怀疑济南警方“是不是抓错了人？”面对齐鲁晚报记者，余某虽然后悔不已，竟声称自己本来是来济看病的，行窃是为了给欠债的邻居龙某帮忙。

　　盗窃时被发现

　　四楼摔下残了腿

　　身材矮小的余某其貌不扬，属于扔在人堆里都很难发现的那种。倒是额头伤疤、半瘸的左腿以及粗壮的手指让人印象深刻。历下刑警一中队教导员李珂说，瘸腿是余某早年行窃时摔伤所致，粗手指是因其练过几年的泰拳。“在山区居住过的他原本就有不弱的攀爬能力，加上有力的手劲，在外墙爬个三四层楼很轻松。”

　　记者：额头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余某：2013年，我在老家开货车，出事故留下的。

　　记者：听说你从小在外打工，怎么突然回去搞货运了。

　　余某：哎，腿不行了。

　　记者：右腿？

　　余某：对。年轻时，甘肃新疆等地都去过，但觉得打工挣钱太累，想挣大钱。后来，跟着一老乡爬楼行窃。结果，偷东西被人发现，我一慌张从四楼上摔了下来。

　　记者：后来呢？

　　余某：东西没偷成，腿也受了伤，干不了重活了就回家了。

　　记者：你对象知道这个事情吗？

　　余某：她知道，所以后来她反对我出去，让我在家老实过日子。

　　记者：你练泰拳是为什么？

　　余某：出了事故后，我就想练练拳，恢复一下生活信心。

　　原本来济看病

　　贼心不改“操旧业”

　　龙某比余某小8岁，从小跟着余某长大。两人是前后邻居。余某曾向民警表示，自己之所以重回贼路与龙某的相劝有不小的关系。

　　记者：去年11月，你对象怎么同意你外出了。

　　余某：老婆脾气大，老打骂我，我出来散散心；我肝、脾不好，到济南来也是为了看病。记者：这么多城市，怎么选择的济南？

　　余某：开始我想去太原，到车站时发现票没了，只有到济南的票了。

　　记者：看病怎变盗窃了？

　　余某：哎，过来待了一个多星期，我出来时带了一万多，看病花了四五千。而龙某就带了一千，也花光了，他说：“咱们去找钱吧”。找钱，我们那边的意思就是偷东西。

　　记者：他为什么催你“找钱”？

　　余某：他在老家盖新房，欠了妹妹十六万。听说他妹妹多次催债，后来干脆说：不还（钱），房子就归她。记者：龙某提议，你就同意了？

　　余某：本来，我不同意。但架不住他劝我，让我帮帮他，他也知道我有（行窃）前科，我心太软……就同意了。当然，我也确实缺钱。

　　“老百姓生活不易，

　　偷单位来钱快”

　　为了便于作案，余某、龙某两人不仅准备了能装下撬棍的双肩包，还购置了口罩、手套、雨伞以及带照明功能的打火机等工具。

　　记者：之前，你是针对居民行窃，这次怎么改单位了？余某：我们俩商量，普通老百姓生活不易，偷公司或单位的保险柜，来钱多也快。记者：选择什么样的单位下手呢？

　　余某：我们对济南不熟，晚上出来逛，看到有适合攀爬的楼就绕开门岗翻进院，借助树木或防盗网等爬上去钻窗入室，完事原路返回。

　　记者：怎么就能确定那扇窗户能打开？

　　余某：开始我们碰运气，但后来发现窗户很少有反锁的。即使反锁了，因为门窗破旧，也易弄开。

　　记者：你们怎么打开保险柜？

　　余某：就是用撬棍硬别，大约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吧。记者：11月11日偷金条那次，你们在屋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一直没人发现吗？

　　余某：那个时间整个办公楼都没人。三个保险柜，我们两个人轮流撬，谁累了，谁去门口望风，听走廊里有没有声音，另一个继续干活；有时，我们会把保险柜搬到另一个安全的房间里，再干。

　　自觉掩饰得好

　　以为民警抓错了人

　　记者：偷的金条有多大？余某：大约七八厘米长，四五厘米宽，后来称了称才知道500多克。

　　记者：然后，你们就赶紧离开了济南？

　　余某：一摸金条不轻，我们心想这回发财了，先徒步走了一段路，然后把工具扔到绿化带，又打车离去。回到暂住处已是凌晨5点，我们平分了偷来的现金，感觉应该尽快离开济南，就一早拦了辆客车出城。后来才知道这车是去济宁的，我们又从济宁回的西安。

　　记者：你们怎么出手的金条？

　　余某：就是通过网上搜索，找收金银首饰的，说自己从云南收了根金条。

　　记者：为什么要把金条剪成三段呢？

　　余某：剪开是为了好卖，与别人交易时便于称量，有的秤最多称500克。

　　记者：听说你们一开始没卖出去？

　　余某：对。找了第一家，没那么多钱；第二家和第四家，出价太低，想黑我们；第三家，向我们要身份证明；直到第五家，我们分两次300多克和100多克一共卖了十三万元。

　　记者：想到这么快被抓住吗？

　　余某：没有。我觉得自己（掩饰得）挺好的。一开始（在西安被抓），我还以为（民警）是不是抓错人了？不可能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