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4日,元旦之后的第二个工作日,济南是一如既往的重度污染天气。空气污染指数超过400,很多人选择了不出门,但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有一些人不得不为生计奔波劳累,他们中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连必备的防雾霾口罩都成为“奢侈品”。

　　一天一分钱都不赚

　　在家里坐不住

　　4日中午,在济南十亩园小区摆摊的闫桂荣戴着口罩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生意上门时,她熟练地剁肉放入提前做好的馍里,一份肉夹馍就成了。与很多人佩戴的口罩相比,闫桂荣戴的是普通的无纺布口罩,这种口罩几乎没有过滤PM2.5的效果。“戴着干净卫生,最起码也不直接接触空气。”闫桂荣说。

　　经营肉夹馍摊点,闫桂荣和老公高豫鲁已经干了20多年,大家都称赞她家的肉夹馍好吃,但即使是这样,4日当天的销量比平日里也差了不少。根据闫桂荣统计,一旦遇上雾霾天,生意就差,最严重的时候能比天好时少卖几十个,每天少赚一百多块钱。

　　为了维持生计,冬季清晨5点多钟,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闫桂荣和老公就要出门,推着简易三轮车摆摊。她说,早晨的雾霾更加严重,路上能见度更低,他们推着三轮车只能靠着马路牙子走。

　　“早晨我特别看了,有车经过身边时开着灯,照过去一看,光影里都是一些像灰尘一样的东西。”闫桂荣已经57岁,她在这样的天气里特别敏感,嗓子呛得难受,尽管如此,几十块钱的防雾霾口罩,她还是舍不得买。

　　在重度污染天气,很多人都放弃了外出,但闫桂荣说,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一年365天,除了过年的那几天,其他时候不论刮风下雨都要按时出摊。

　　“歇不起,一天一分钱都不赚,在家里坐不住。”闫桂荣说,尽管在济南呆了20多年,她还是盼望着将来的某一天能回河南老家,“河南也有雾霾,但是我们老家在农村,老房子出门就是一片麦田,绿油油的。”闫桂荣安慰自己,这样的日子很近了,等到儿子结婚成家后,她和老公也就考虑暂时歇歇了。

　　父母知道他干这行

　　会很心疼

　　一天接40单。

　　这是饿了么外卖员王艺霖的极限,这意味着他一天内最多要连续跑遍直线3公里之内的40个不同的地方。

　　“一到高峰期,平台就把订单直接派给你,不想干也得干。”自从去年实行新的提成制度以来,王艺霖感觉工作强度更大了。而在新年之后的这几天,重霾连续袭城,王艺霖的脚步依然不能停下来。

　　“晴天送也是这些钱,这两天这种天气肯定谁都不愿意出去送餐。而且我们都没有口罩,对身体肯定不好啊。”王艺霖这么说。但是抱怨归抱怨,一有单子,王艺霖还是出发了,雾霾天人们不愿意出门,意味配送员会更加繁忙。

　　这个24岁的烟台小伙子,在做外卖之前,是山东电力高等专科学校的学生,毕业后他有机会进入国家电网新疆分公司。但是他因为离家远而拒绝了这份看似不错的工作。一心想在家乡找工作的王艺霖最终在济南做起了送餐员,“毕竟挣得多”。

　　据他介绍,在午餐高峰的11点半到13点这段时间里,基本闲不下来。“这时间订餐的人太多了”。但其他时间,像王艺霖一样的送餐员,背着空空的餐箱,三五成群地坐在站点的座位上,披上衣服呼呼大睡。

　　雾霾天里忙归忙,但王艺霖格外重视送的外卖中是否有带汤的食物。外卖员最不愿意送的东西就是带汤的食物,在他们圈中流传过一句话:“没送过3公里外的一碗清汤面,别说你干过外卖员”。

　　王艺霖就送过汤面,不过是冷面。那一次他刚走到历下大润发,车子就没电了。看着地图上一公里开外的科院路、千佛山医院,他急得想哭。汗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衫,但王艺霖根本顾不上这些,他推着车往南走,一心想的是冷面千万别坨了。四十分钟后,餐送到了,一看面汤没有洒,王艺霖擦了擦头上的汗,敲开了客户的门。幸运的是,客户并没有责怪他,还给了好评,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感动。

　　努力送单挣钱,王艺霖说这些钱可以给他带来更好的生活,他很满足。“但我不会对父母说自己的职业。”王艺霖说,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他干这行,会心疼死的。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倩 朱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