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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树范老人展示他在老房子中的照片。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张阿凤 摄
原本可以安享晚年,原本可以在家门口上学,原本可以住上自己的房子……许多的“原本”在没有预料到的“拆迁意外”中变成了无奈。家被拆后又回不去,在外漂泊的老济南人,失去的不仅是住所,也是本应更幸福的生活。
槐荫区国大城项目2期占地还没有拆迁动静。
“消失十几年的时光”
从69岁到80岁,作为地道老济南的黄树范夫妇已经在外“济漂”了11年。
2005年,黄树范夫妇居住了大半辈子的低矮棚户房终于迎来了拆迁改造。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单位分给他们的房子,位于经十路与经七路交会处,“原来房子地势低洼,一到下雨天就淹,所以听说拆迁,我们就很配合政府工作,不到一个月就搬走了。”黄树范说。
根据与济南市槐荫区拆迁办公室和山东国大置业有限公司签订的济南城市房屋拆迁住宅补偿选购协议,搬迁后黄树范夫妇在外面的过渡期是36个月,“当时想着,三年后新房子就建好了,我们等得及,还能再回来过老年生活。”
拿着每个月四五百块的过渡费,黄树范夫妇在五六公里外的城郊接合部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本来想着只是暂住几年,即使位置偏远,老两口也并不在意。“房子是托朋友关系租住的,虽然说可以一直租,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黄树范说,可没想到他们这一住就是十多年。
“刚搬来的时候,小外孙女还上小学,这一转眼孩子都上高中了。”黄树范的女婿说,刚搬来时,黄树范夫妇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他们之前还经常出去旅游,来这之后就很少出去了。”
老黄退休前是体育教育工作者,身体健硕,今年80岁的他走路已有些颤颤巍巍。“退休后的日子根本没享受,不知道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黄树范老人在老房子中的照片,还显得十分年轻和精神。
“凑合的日子”
黄树范夫妇租住的房子位于靠近二环西路的白马家园小区,行至快到小区时,便看到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错乱的门头房,通往小区的道路坑坑洼洼,初雪过后融化的雪水在坑里留下一洼洼黑水。
下午三时,黄树范夫妇家中光线还很暗,需要打开灯。简易的折叠桌子撑着放在客厅一侧,用作餐桌。家具不少还是房东留下的,样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比较流行,除了从老房子搬过来一张床外,老两口很少给家里添置家具,“不是自己的家,也没心情布置。”
在黄树范夫妇的老相册中,记者看到他们原有的老房子虽然面积小,只有三十平,但却被他们布置得十分温馨,家中养了多年的君子兰开出红黄色的大花,柜子上随处可见鲜花,沙发上放着小熊玩偶。老黄说,不像现在,那时的日子过得不凑合。
黄树范刚搬来时,白马家园才新建几年,但是配套并不齐全,小区周围交通不方便,接送孩子上学要倒两趟公交车。没有双气,老两口生活也很不方便。“大冬天的,一天往楼上背四块煤,早起生炉子,真是很遭罪。”黄树范说,两三年前小区终于开通了燃气,虽然不是自己的房子,但老两口还是花了五千多块装上了壁挂炉,冬天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不断破灭的希望”
“年纪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搬家,就这样住着吧。”黄树范说,刚搬进时房租也就四五百,现在也涨到了一千五百元,但心里总期盼着很快就能搬回去了。十几年等待中他们经历了多次看到希望,希望破灭,再重燃希望。
老黄原来居住的地方就是目前槐荫区国大城项目。谈到这个项目时,槐荫区征收中心卞主任说,这个项目从2005年10月13日开始拿到许可证,到2008年4月份项目拆迁基本结束。“本来2008年我们是想着搬回去,没想到那年拆迁才刚完成。但我们想着,拆完之后也很快就建起来了吧。”黄树范说,就带着期望他们又开始等待,但一等又是三年,直到2011年10月份,项目才开始一期工程。中间原住户一次次地去咨询项目何时能完成回迁,得到的回复都是“快了,快了,明年,后年,大后年……”
2015年眼看着主体建筑逐步起来,黄树范想着搬迁回去终于有了希望,但是在2015年,因为国大项目的资金链断裂,项目再次遭到停工。卞主任说,经过多次协调,项目在2016年初复工,目前已经完成了一期建设。
但这并没有让回迁户们安心。“说一期是商品房,我们的回迁房是在二期。”黄树范说,刚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简直就炸了。“二期地块上的拆迁还没完成,再等回迁还要什么时候?”
经过多次的协调,老黄得到了一个解决方案,2017年基本可以入住一期的房源,但是房子价格在原来协议的基础上每平米增加了一千元,由于户型不对等增加的面积,老黄将按照市场价格购买。十几年了,老黄坦言“拖疲沓”了,多余的要求没有,只要能早点回家就行。
槐荫区国大城项目一期已经建成。
“艰辛的上学路”
于娜大学毕业进入工作单位时,分到了一个小房子,刚入住时就听闻邻居老人说,这几栋老楼要拆了,而这一传闻一转眼就传了十几年。2012年前后,于娜家所在的历山路120号几栋老楼终于迎来了拆迁。
“当时我们真是良民,没考虑那么多,签了协议就搬走了。”在于娜看来,十几年都在酝酿的拆迁,应该会很顺利。她对回迁后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好的打算,“2015年3月份交房,然后我们装修、晾晾味儿,正好孩子九月份上一年级,一点都不耽误。”回迁后不仅能得到地理位置优越的新住宅,最重要的是女儿在家门口就能去省级重点小学,真是太方便和幸运了。
在外过渡的三年,于娜一家借住在南外环的朋友家中,远离市区、环境好,于娜觉得也挺不错。但等到女儿快上小学时,于娜着急了:三年前拆迁的房屋咋还是一个大坑?
显然,回迁日期被推迟了。不得已,于娜只能每天早晨开车送孩子上学,“真是太崩溃了,现在都不愿回想当时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家住南外环,每天开车十多公里送孩子到市区上学,每天早晨路上的拥堵消耗了于娜一天的精力和耐心。
“大人累点不要紧,孩子可是太遭罪了。”于娜说,当时每天早晨,孩子6点10分就要起床,每天睡不上八个小时,“后来老师找我说,孩子上课经常打盹,一年级上学期课程还跟得上,下学期就不跟上了。”
“被回迁房吊住的生活”
最终还是为了孩子,于娜一家决定从南外环搬到学校附近,但这时候的房价已经超出了于娜的预想。“学校附近的房子,一室一厅已经租到了3200元一个月,讲价都没的讲,而且想租还不一定租得到。”后来,于娜在附近一开放式小区租了70来平的房子,每月房租三千。
“现在就是能过一天是一天,不然怎么办?”于娜说,现在的生活完全“失控”了,感觉是在被回迁房空吊着,“有这个房,还不如没这个房子。要没这个房子,我们早就买别的房子了,现在不也住得好好的吗?但现在周边的房子都涨到300万了,我们哪里买得起。”
“搬出来几年,我和对象就吵了几年。”于娜说,漂流在外不稳定的生活,让于娜一家的生活质量大大下降,并且一家人的关系也随之变得紧张。“就因为当时没在这儿再买一套房而后悔。我们就因为这个经常吵架,但世界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反正这让我焦虑到了极点。”
“忽的变白的头发”
现在每天接送孩子上学,于娜都会经过被拆迁的地块,“我都不会往里看一眼,肯定是没啥动静希望了。”于娜家拆迁地块与水利厅宿舍拆迁项目有关联,水利厅宿舍拆迁因为多个市民没有签订征收协议而被搁置,于娜家所在地块也就连带被搁置了。
“我就想挨家挨户去敲他们的门,让他们可怜可怜我们,不能因为他们不拆迁,就让我们这么多人漂流在外。”在外漂泊的感觉,于娜很难描述,只是不断重复着“痛苦”“焦虑”“崩溃”几个字眼。她说,这两年她后脑勺的头发“忽的一下,白了很多”。四十出头的她会说自己快五十岁了,“感觉自己这几年老了很多。”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唐园园 刘雅菲 张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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