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陈存昌

万维钢在《南方周末》刊文说，创新和生物进化的道理差不多。

有个生物进化学家用南美孔雀鱼做了个实验。他搞了十个鱼池养孔雀鱼，每个池子底下都铺了不同的鹅卵石，有的池子放了孔雀鱼的天敌，有的则没有放。一年多后，没有天敌的鱼池里的孔雀鱼，长了很多漂亮的花纹，那些放了天敌的鱼池里的孔雀鱼，身上的纹路和池塘底部的石头差不多，这是它们为了躲避天敌进化出来的保护色。

这就是生物进化的智慧，因为遗传变异是随机的，所以鱼也不知道自己后代长什么样。面对自然选择只能赌，谁赌对了，谁就活下去。这种盲目的变异和赌博，看起来很落后甚至残忍，其实是适应环境的最好办法。如果你不知道未来怎么变，最好什么样的后代都生一点儿。

创新和生物进化的套路相似。不管谁开公司，都是一种冒险。没人知道哪个方向肯定对，这时如果所有方向上都有人去试一试，好东西肯定能出来。人们在市场上的协作特点就像生物的自由交配，好东西要互相结合起来，才能出现更好的东西。乔布斯就说过，苹果的DNA就是从来不单靠技术，而是让技术跟人文艺术结合。实际上大部分所谓新发明，都是把旧的想法连接起来。有些东西单独看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一旦与别的东西结合就不一样了。市场有个特点就是无情淘汰。环境不变，我们就看不到这么多新物种。所以当你看到新物种出现的时候，有很多旧的物种因为适应不了改变被淘汰了。

比如美国的AT&T公司，也就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曾经垄断了美国的电话业。他们还搞了个贝尔实验室，专门进行发明创造，给美国带来7个诺贝尔奖，也发明了很多足够改变电话业务的创新。但是有些创新竟然被扼杀了，比如录音磁带做的电话留言机，就是贝尔实验室先发明的，可是公司觉得，如果有了电话录音，大家就会少打电话，于是把这样的研究都停了。最后的结果就是，美国要从德国进口磁带录音技术。这个公司为了自己更好地生存，还扼杀了很多创新，最后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衰落不可避免。所以创新的代价除了烧钱冒险，还包括让伟大的公司死亡，以及容忍不好的东西出现。

我们在创新方面，要多学学进化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