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审编辑: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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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员练功的女士(中)是俱乐部的一位抗癌明星,抗癌十多年,还扶养大了孙女
癌症,对很多人意味着:死亡。患上癌症,往往只能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化疗,维持不知何时终了生命的病体。
一位癌症患者说:我也许是上辈子做过孽。然而仍很难想象,数十上百个癌症患者聚居在一起,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挣扎,是怎样的焦灼、苦痛与坚强。他们说,癌症并没有那么可怕,癌症患者的生活也并不是完全黑白灰。
躲在家里的人生
10月下旬的一个星期五,天气寒冷,已经微微看到了冬天的影子。
早上8:30的泉城公园荷花池旁小广场上,身着紫色运动服的韩莹蹲在广场边石凳旁,手指冻得通红,却仍旧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在她周边,簇拥着近10人,“把我名字记下来吧,我前年被查出胃癌。”“还有我,我是乳腺癌,今年是第二年。”
只听对话,来往的市民还以为负责记录的韩莹是某个癌症机构的工作人员,但其实,她是一名肺癌10年患者,每周五上午在这里义务服务。
“这是我们俱乐部的一个聚会点,教给俱乐部成员练习气功,我是在为刚加入的病友登记信息。”60多岁的韩莹在冷风中冻得有些发抖,但是脸上笑容却格外阳光迷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位患癌10年之人。也很难想到,她曾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时光回到2006年,退休整4年的她并没有享受到退休后悠闲的生活,反倒越发苍老:这几年间,其母亲、父亲、公婆相继离世,而彼时,她又被查出了肺癌。如今说起来,韩莹眼中还有点点泪光,“不愿去回忆那段时光。”因为那是她走过的最艰难的路。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老鼠”,不能见光,不能接触外界的一切。和几乎每个癌症患者一样,在刚查出病来时,她觉得是医生搞错了,继而是抱怨上天的不公,“总觉得有了这个病跟见不得人一样,不敢出门,仿佛全天下看我都是嘲讽和瞧不起的目光。我经常想,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让我得癌症?”那时候的韩莹总会幻想,如果出门见了陌生人,他们会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快看啊,那个人有癌症。”
所以,她只能悄悄躲在家里,每当听到楼道里响起脚步声,韩莹都会害怕,放轻声音,一步一步挪到门边,透过猫眼看看门外的情况,直到脚步声往其他人家远去,她一颗狂跳的心才会慢慢平复。
每天都要吵架
虽然当时她的肿瘤并不大,但属于小细胞未分化癌,是肺癌中恶性程度最高的一种,且生长较快,易出现转移,对化疗、放疗敏感。
如晴天霹雳,在她本就紧张的神经上又重重一击。彼时的韩莹像换了个人一样,莫名焦躁。“你们怎么服务的?”“这地这么脏!”“声音太大,吵得人怎么休息!”……在家人的劝说下,韩莹同意了到医院接受治疗,但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以上的质问每天她要对医护人员或其他病友发出好几遍,“住院时与医生护士吵得不可开交,每天不找点事、不吵点架总觉得缺点什么。”
韩莹也许是在通过吵架的方式舒缓着内心的焦虑,但是她对于病情的状态,让医生拒绝为其动手术。“那时候医生给我爱人说,‘就她这状态,根本就是拒绝治疗,我们也无法为连自己都不想求生的人治疗。’”最终,韩莹回到了家里,病情更加恶化。
“她最难过的是心理关,别人只能劝,真正能走出来的还是她自己。”接受采访的那天下午,韩莹的先生下班后,和平时一样,喝着妻子熬制的八宝粥说,“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那时候别说幻想妻子为自己做饭,就连恳求妻子好好活下去都成了奢望。如今,他却喝着妻子熬制的八宝粥说,“我爱人说喝这个对身体好。”
虽然恳求妻子活下去成了奢望,但最终奢望照进了现实。“那时候爱人和孩子天天在我身边说,要我好好的。”虽然抑郁又焦虑,韩莹还是听从家人的劝告,回到医院。
因为我怕死啊
这一次,她学会收敛脾气、接受治疗,但心中的恐慌不敢跟任何人讲。
直到有一天,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老大姐看到她的头发时,问她是不是长病了,并分享了自己的抗癌经验。“我那时候想,原来得了癌症也可以正大光明说出来,并不需要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那位老大姐带着韩莹去了一趟济南市抗癌俱乐部,见到了同样患有癌症的病友们,“和正常人不敢多说,但是和病友们可以敞开聊。”
由于迈出了想活下去的步子,她和俱乐部的成员们更懂得生命的不易。听说多做有氧运动对身体好,她在患病的前5年里风雨无阻地到练功点做“抗癌健身功”。
“下点小雨小雪,我们也是穿着雨衣在室外广场上练,如果下大雨或大雪了,广场旁边有个室内地方,我们俱乐部的领导跟泉城公园谈好可以暂时当作练功的地方。”当记者惊叹于韩莹在“下大雨或大雪也去抗癌健身”时,韩莹只说了一句话,“因为我们怕死啊!”
癌症不等于死亡
怕死的韩莹在肺癌晚期确诊后,活了10年,也活出了精彩。本来与她相约的采访时间是10月的一个周三,但她说因为周三、周四两天要登台汇报表演,只能把采访改到了那个星期的周五。
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基本固定每周二下午学习豫剧,周一、周四下午抽出一个半天来练习跳舞,周五在泉城公园练功点为新加入的会员发放会员须知材料、登记他们的资料等,周六则会到老年大学上课。如今的韩莹唱歌、跳舞样样俱全,“等待着今年抗癌俱乐部给我过‘五整生日’!”
她说的“五整生日”是济南市抗癌俱乐部特别推出的,每年都会为抗癌5年、10年、15年等有关“5的倍数”年份的患者过“五整生日”。济南市抗癌协会抗癌俱乐部主任王志刚说,各种癌症根治术后五年内不复发,再次复发的机会就很少了,所以每五年对于癌症患者来说都是一个“坎儿”。
“实际上,如果合理科学治疗,很多肿瘤都能治愈,没有必要恐惧。”王志刚说,济南市抗癌俱乐部于2003年7月份成立,成立初期会员只有50多人。“现在我们的成员有上到80岁的老人,下到10岁的血癌小孩,总数已近600人,还不断有新成员加入。在俱乐部里,癌龄超过10年的会员有很多,他们共同的心声是,癌症不等于死亡。”
患癌后高度抑郁
同样期待着过“五整生日”的还有2010年8月被查出患有良性子宫肌瘤和三期C卵巢癌(中晚期),且已产生淋巴转移的赵爽。
记者和她在大明湖铁公祠旁见面时,她刚刚做完健身功并学习吹葫芦丝。但是6年前的那个夏末,当她得知自己得了中晚期卵巢癌的那天,她在济南午后的烈日下仰天长嚎,把几十年攒下的自信、坚强和“生活总会越来越好”的信念撕了个粉碎,第一次体味到彻底的无助。听到病情后她被吓到了,一度患上抑郁症,并因为抑郁程度过高,在医生为其开了8期化疗后,她只做了3期,只能断了化疗先治抑郁,否则导致她离开人世的是抑郁症,而非癌症。
“怎么指标又好了?就以前那样多好,死就死了,一了百了。”2010年冬天,赵爽的卵巢癌各项体检指标已恢复正常,得知好转后她却异常烦躁,因为她想尽早解脱。在家里待着,她也总会两手盘在胸前,一边叹气,一边来回挪步无所事事,“那时候根本躺不下,看见床就害怕,也吃不进饭去。”家里也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争取再过五整生日
一开始,赵爽的病情一直瞒着远在美国的儿子,但眼看着老伴儿抑郁情况不对,她的爱人还是将她患有卵巢癌的情况告诉了孩子。“那时候儿子天天给我打电话,从网上给我查到了济南市抗癌俱乐部,就一直让我去,给我团购了游泳票,让我出去健身……”虽然远在美国,孩子却时刻关心着赵爽的病情。
被孩子的关心逼迫着,赵爽只能听从,“说实话,他让我出门,让我去俱乐部时,我打心眼里害怕,那天我临出门时,孩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等我走到大明湖这里时,他又给我打电话问我到了没。”恰逢当天俱乐部办公室人员都出去参加活动了,“看着锁着的门,我可算是松了口气,就觉得孩子让我来也来了,结果是人家没人,不关我的事。”
然而随后几天,她还是在孩子的督促下加入了俱乐部,“在这里,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好好活下去。还有我们的王志刚主任,其本身就是名癌症患者,70多岁的年龄,还召集着我们这样一个群体共同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我在大家身上学到了很多。”再加上抗抑郁药物等治疗,如今的赵爽再谈起那时的情况已平静了很多。
如今的赵爽每周一、周三上午要学习吹葫芦丝,其余时间上午都在大明湖练习健身功,周一下午到俱乐部练习唱歌、跳舞,不定期参加演出,有时也和老伴儿出去旅游,心态已经开朗了很多,“6年过去了,我的短期目标是平稳迈过10年的坎,争取再过上五整生日。”(生活日报记者 董昊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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