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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的张阳说自己想上学时伤心得哭了。
济南市救助站每月都会救助数名流浪儿童。市救助站未成年人保护中心相关工作人员称,随着微博打拐、严查儿童乞讨等措施的开展,济南街头流浪儿童明显减少,但因监护责任缺失、家庭教育、青春期叛逆心理等影响,儿童流浪现象仍然存在。对此,社会学专家表示,对流浪儿童的救助保护须全民总动员,最关键的是保证儿童在义务教育阶段不失学。
回答问题“啊啊啊”,智障男孩无处找家
截至目前,在市救助站南楼二层的未成年人保护中心(简称儿保中心)里,仍有两名流浪儿童尚未回家。
济南市区内有两家流浪儿童救助机构,均为政府公办,一是市儿童福利院,另一处便是市救助站。根据职责分工,年龄在5周岁以下的主要归儿童福利院管,5周岁以上的则主要交给救助站。“先住在救助站,我们帮他们找家。半年内找不到家的,由市儿童福利院接收。”儿保中心主任陈晓黎说。
据陈晓黎介绍,两名流浪儿童都是最近一两个月来的。“一男一女,男孩患有先天智障,看起来十三四岁。女孩是从北京救助站转过来的,患有小儿麻痹症。我们正努力帮俩孩子找家。”
因智力、语言表达能力有限,智障男孩始终说不出家在何处。“精神状态虽然比之前好些了,但每次问都是‘啊啊啊’地乱应。”历经多次无效询问后,陈晓黎清楚已无法从孩子身上获取到任何有效身份信息。
正如陈晓黎所述,无论对生人还是救助站里的“伙伴”,这名男孩都是“啊啊啊”地回答问题。因腿脚发育问题,每当站起时,男孩都紧贴墙壁,并且下意识地将手肘抬起,护着头部。
“他的DNA信息已被采集录入,先在这儿住着,说不定他的亲人会报案。超过半年居住期,我们只能将其移交至儿童福利院。”陈晓黎称,儿保中心每年能接收十多名流浪儿童,三四成都是智力残疾儿童。
“这样的孩子大都被送去了儿童福利院。”陈晓黎称,患智力残疾的流浪儿童找到家的几率十分渺茫,去年仅有一例成功,“还是家属报案后得知孩子在救助站,过来接的”。
被送到儿童福利院并不意味着寻亲的结束。陈晓黎说,限于救助站的功能设置,儿童福利院可以为智障儿童提供康复性训练,解决户口、教育、医疗等问题,更适合孩子成长。不过,“智障儿童大都是被主动遗弃,随着时间推移,找到家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
14岁女孩想上学不知啥时候能实现
如今,在处理智障流浪儿童问题上,市救助站与儿童福利院已达成相应默契——救助站头六个月内多渠道帮孩子找家,六个月后送至儿童福利院。
与这种默契相比,对智力正常但拒绝透露家庭地址的流浪儿童尚无安置良方。14岁的小女孩张阳便是如此。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面貌清秀,言谈思维清晰,讨人喜欢。如果不看到桌子下面那双扭曲的双腿,你绝不会发现这是一个患有先天性小儿麻痹症的女孩。
“她叫张阳?她跟我们说叫张佳颖。小孩很聪明,都用在了跟我们斗心眼上。”在陈晓黎心里,小张阳成了一块心病。来儿保中心已近两个月的时间,即便儿保中心的所有工作人员轮番上阵,也没有问出张阳的真实底细。
“一会儿说是北京的,一会儿又说是天津的,有时还说‘我家是上海省’这样的荒唐话。”每次问她家地址,张阳总能编出一些地址来蒙混。陈晓黎称,有一次,张阳说自己住在北京某小学附近,救助人员一查还真有这个学校,就立马去学校查她的学籍,可啥也没查到。把周围小区的楼长问了一遍,结果是查无此人,“把我们涮了一通”。
不过,张阳说的并不都是假话。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从不隐瞒。虽然记不清被丢了几年,但她记得自己是被奶奶找车送到北京救助站的,还记得家里有一个同她一样患小儿麻痹症、属猪、名叫张帅军的哥哥。“父母离婚,父亲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小弟弟。奶奶靠种地照顾我跟哥,很不容易。”
“我们推测,张阳奶奶因家里太穷无力同时养兄妹俩,只能将她送到救助站。”陈晓黎叹气道,“或许正是因为体谅奶奶的艰苦,或许是对家的失望,她才那么刻意隐瞒家庭住址。”
“我想要上学,可不知什么时候能实现。”每每谈及上学,张阳总会默默流下眼泪。陈晓黎称,眼下他们只能为张阳提供简单的教学课程,“儿保中心的一位工作人员之前是小学教师,可以暂时教她。另外,我们还将给她做简单的恢复性康复训练。”但这里毕竟不是专业抚养机构,医疗、教育、户口问题都无法解决,只能进一步请示上级领导。
男孩离家出走被救助后直炫手机
在儿保中心工作十多年,陈晓黎称,近年来因家庭教育等原因,未成年人主动外出流浪的趋势逐渐加大。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他们“就是想到外地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每次都是被送回来,每次又再偷偷摸摸地出去”。
今年4月份,儿保中心曾救助过两名这样的小男孩。陈晓黎称,一名小男孩是在4路公交车上被热心市民发现的。热心市民报警后,民警将男孩送至救助站。男孩自称是临沂的,“我们一联系当地派出所,派出所说确有此人。后来才得知,男孩因经常性离家出走而闻名当地。”
与上述习惯性的离家出走“闯世界”相比,不少儿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流浪。5月中旬,派出所将一名小男孩送至救助站。工作人员经询问得知,男孩偷拿父亲的银行卡,并将父亲锁在家中。离家出走后,男孩来济南买了部手机,钱花光了没法吃饭,便求助派出所。
陈晓黎至今都忘不了男孩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刚来就冲我们介绍新手机的性能,丝毫不把离家出走当回事。”家长得知男孩在救助站后,回复也令陈晓黎哭笑不得,“男孩他爸气疯了,一直说真不想认这个孩子。可因担心儿子在外面没钱花,他还特意没改银行密码。”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流浪儿童是约见网友,花光身上积蓄,没钱回家才来救助站求助的。“大都是十七八岁。”陈晓黎说。
相对于主动离家出走,不少流浪儿童却是有家没法回。“大部分都是因为家里穷、没钱养,送回去也不愿接收。”陈晓黎便曾救助过这样的流浪儿童,“小女孩自称是厦门的,智力、肢体正常,被柳埠镇派出所送来。她说,自己从小跟着父亲在厦门打工,父亲去世后,便被送到了山东姑姑家。”
最后,经多方打听,陈晓黎护送小女孩来到其姑姑家。“她家不肯接收女孩,一味地说经济困难,没钱抚养。最后,我们联合当地民政局,为小女孩办理了低保,她姑姑才答应抚养。”
专家观点:得保证孩子读完九年义务教育
有着十多年流浪儿童救助经历的陈晓黎称,减少流浪儿童根本上还是需要健全的法律体系与相应的救助机制。“目前,济南市流浪儿童救助是参照《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城市生活无着落的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办法》等开展实施的,还未形成一系列专门针对未成年流浪人员的法律体系。像儿童监护权如何管理、儿童遗弃罪的处罚等,尚无明确的法律制约”。
针对目前我国儿童流浪问题,山东大学社会学教授张洪英指出,儿童流浪救助存在三大困难。首先,流浪儿童回归家庭困难,有些儿童离家时年纪尚小忘记了家庭住址,有的儿童则因为家庭贫困、家庭暴力等原因不愿再回家;其次,救助儿童易产生“机构依赖心理”,救助站集体生活虽衣食无忧,但长期集体生活易使住站儿童心理发展畸形,产生依赖性,与社会脱节,难以适应社会;最后,重复性流浪问题突出,“很多儿童已不是第一次被救助站接回,他们有的已经是第三次、第四次住进救助站。”
张洪英称,对流浪儿童的救助保护不应只是救助站的一家之事,而应是全社会的责任。从发现途径来看,不仅公安、城管等政府部门有责任,即便是普通公众百姓,也应自觉地承担责任。“青少年儿童是社会弱势群体,维护他们健康成长是全社会的义务,公众如果看到流浪儿童,应主动将其送至救助站或派出所,这样一来,他们被伤害的风险肯定会下降。”
从源头上看,张洪英称,儿童流浪的根治办法是流出地需加大建设保障体系,保证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不能失学。“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可孩子们为什么要辍学、为什么要流浪,这都与当地政府部门的政策密切相关。”
民间救助力量不应该被忽视,“单靠政府,往往力量有效。”张洪英称,目前,济南市流浪儿童保护救助主要靠政府作用,民间团体组织参与度不高。民间社会组织扎根社区,易掌握社区流浪人口的行踪,也可及时对流浪人员提供帮助和进行心理干预。“民间组织在这一块儿做得还不够好,济南甚至没有出现相关的公益组织。”
此外,家庭和学校的作用也应引起重视。“家长应与孩子耐心沟通,预防青春期产生的各种逆反现象。学校除了教书育人,也应做入户调查,深入了解学生信息。”张洪英称,在欧美国家,学校针对儿童辍学有一系列应急措施,校方会安排专人详查,摸清孩童去向。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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