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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村庄拆迁后合成的锦屏家园小区,还保留着原来的村碑。
在快速长高摊大的城市,每一个新建小区崛起的背后,都有一段生活的改变。曾在此生活的老居民与过去的一切告别,沉甸甸的补偿款带来了可预期的安逸,同时也变换了长期积淀形成的心理、习俗和情感。在拆迁中重建新生,是很多城市老居民要学习的技能,有时还得去解答一些关乎人性的考题。
5月12日下午,济南阴雨绵绵。在济钢二宿舍区里的一条集市大街,水果摊主刘先生坐在小马扎上,眼瞅着街上不温不火,生意竟是一天不如一天。
可以预见,随着二钢片区拆迁,附着其上的整个市井生活场景即将土崩瓦解。二钢的居民已经奔向了不同的地方,对他们而言,变化最大的是圈子、是关系,并且同以往的拆迁一样,他们也要提防“拆迁暴富魔咒”,避免坐吃山空。
拆前一套房仅卖40万,现在家家获百万补偿
曾经一到下午放学时间,济钢二宿舍区的集市就挤满了人,直到晚上七八点,买菜的人才逐渐散去。“以前一天怎么也能卖上千块钱吧。”水果摊主刘先生说,现在的销售额仅及原来三成,每天才卖出三百多块钱。刘先生想靠延长摆摊时间来增加营业额,但无济于事,“人都走了,没人买,摆到晚上12点也没用。”他只能想法寻找新地方。
旧城改造方案确定后,从4月中旬至今,短短一个月不到,二钢片区近三分之二的住户都搬走了。如今,收废品的小三轮少了,再也没有搬家公司的货车挤在路口,售楼人员、房产中介、银行拉储的也逐渐撤离。
在邻居相继搬走后,70多岁的王先生挨到了10日才动身搬家。他和老伴住在这儿已经十多年,老两口80多平米的房子算上地下室,仅拆迁补贴就有130多万元,如果不选择回迁,还有额外30%的现金补贴。再三思量,考虑到在这儿生活惯了,有感情,老两口选择了回迁,打算就在这里养老。
跟老王一样,小区里多数人都能拿到百万元补偿款。
一位办理搬迁手续的工作人员形象地把大量来办手续的老人称为“百万老人”,他说,这次搬迁的补偿金给得很足,该片区房价一直很低,一套房子想卖40万都没人买,如今一拆迁,家家能领到百万元。
不回迁的话,就得去寻找和适应新环境,年纪大的老人很多都不愿再折腾。不过,回迁至少也是30个月以后的事了,王先生得先去找个落脚地,好歹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他和老伴儿过起了每天坐公交接送孩子上下学的日子,补偿的钱留给了儿女添家置业。
另一户居民老王搬去了另一个家,离二钢很远,他忙着收拾屋子,也在抓紧与新的邻居建立联系,尽快认路等等,跟熟人打牌唠嗑的日子得远离好一阵子了。年轻的拆迁户则看得很开,不少人拿钱去买了新房,上班近了不少,手里闲钱也多了。
眼见补偿款要吃空,67岁老人去做保洁
二钢拆迁的财富溢出效应正迅速显现,拆迁户成了济南各个楼盘的贵宾。马女士已经跟邻居组团跑了东边多个售楼部,最后看中了市政府附近龙洞片区的一处精装修楼盘,当场定下了一套三室大户型。
有意思的是,马女士买新房的地段,多年前也经历了跟她相似的拆迁过程。这座城市就在拆建中变大,其中的故事也在一遍一遍上演。
当年龙洞庄的村民,在龙洞片区拆迁后,被安置在锦屏家园小区。离拆迁已过去八年,小区都显得有些破旧了,防护栏更是锈迹斑斑。
一到下午,不少居民就拎着小马扎坐到楼下聊天,有老人说,因为看病、家庭开支等等,当初每人35万元的补偿款项已经不多了,再加上物价上涨,刚拿到巨款后的安全感、优越感逐渐在心里消失、变味,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危机感。
眼见要坐吃山空,信女士的丈夫选择外出打工,常年在工地一线。姜先生在把手头的存款分给两个孩子各20万后,没有多少余钱了,70多岁的他做回老本行,经常到附近山上捡回来一些木材,在家做成拐杖等物品售卖。
为了给还没成家的儿子多攒钱,67岁的刘先生在全运村某场馆坚持做保洁员。他说,八年前和老伴拿到60多万补偿款后,跟大多数村民一样,过起了悠闲自在的日子,“玩了两年多”。然而儿子技校毕业后,打工一个月才挣两三千元,考虑到孩子结婚、装修房子都要花钱,他就托人找到现在的工作,工资不多,但至少能应付老两口的生活开支,可是因为年龄问题,场馆已经考虑换人了。
村民里有经济头脑的,就拿着补偿款做起了小生意。在锦屏家园小区周边,或开家小超市,或摆个小摊,但人流量就这么大,竞争颇为激烈。小区居民告诉记者,当年拿着拆迁款去投资而大富大贵的人屈指可数,只听说小区有个老板在泺口服装城把生意做得很大,还有个别干工程的,赚了些钱。
也有胆子大的拿拆迁款放高利贷,沦为居民谈资的是,有人高息揽来拆迁款再去放高利贷,一度赚了不少钱,光路虎车就添了好几辆,但后来资金链断裂,车又全被抵押了。
根据小区居民的统计,拆迁后多数人都去当了保安、保洁员。“没有什么知识,又不会做别的工作,只能去干这些。”刘先生说,中老年人只求个温饱,能养老就行,剩下的只能让年轻人去闯了。
找工作不容易,不少人靠出租房挣钱
记者调查了济南不少回迁小区,一个明显的特点是,相当一部分人处于无业状态,常年闲在家里。他们中以四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居多,并且逐渐出现了年轻人的身影。
47岁的拆迁户张先生两年没工作了,他想去当保安,但单位更愿意用年轻人。“这个年纪,以前啥也没干过,学习能力又差,谁用你啊!”他说。
稍清闲的工作竞争不过年轻人,搬迁之初过惯了安逸富足的日子,现在再去找一些比较辛苦的活干,很多人又不情愿。“你让他去当清洁工人,一天到晚扫大街,他肯定受不了,不愿意去干。”锦屏家园小区回迁户刘先生说。
作为“拆二代”,小赵才三十出头,他在小区开了家小超市,赚得不多,但求小康。据他介绍,小区不少年轻人常闲在家中,打一段时间工就回来休息。“有些是爱玩的,有些家里有点底子,觉得在外面干活累,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龙洞庄以前地少,村民靠开山采石挣钱,如今龙洞片区已经禁止采石,有段时间,不少人开起了黑出租,后来查得严了,也没人敢开了。
“很多人拆迁拿了不少钱,但不知道能干什么。”刘先生觉得,长久之计,应该引导和帮助拆迁村民持续取得收入,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工作机会。
记者调查发现,但凡因拆迁分到多套房的,几乎都将房屋出租作为拆迁后的主要收入来源。在锦屏花园小区,很多人靠分房就能富余出两套来,房子少的也在拿到拆迁补偿款后又去买了房子,然后将闲置的出租。
在贤文花园小区,墙上贴满了房屋出租广告。小区居民张女士介绍,当年房屋搬迁补偿按原有面积等值置换,大部分村民家都有两三百平米,一户分到两套房很常见,每人每月还能再领500元钱的补偿款,为期20年。不少人都闲在家里,出租房屋。高女士就将一处90多平米的房屋租了出去,一个月能收到2000多元租金。
因为搬迁,村民都住上了楼房,逐渐与城市生活的步调一致,也有拆迁户觉得自己职业上没什么发展,只是游走在城市边缘,视自己为打工者。好在这些片区配套了好的教育资源,他们把希望放在了年轻人身上,坚信他们能成长为城市人。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时培磊 唐园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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