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大嘴和李小环

　　近期，网络约车问题不断，10天连曝至少4起乘客安全事件—— 

　　4月30日，海口4名女高中生约了一辆滴滴快车，司机看女乘客衣着性感，竟边开车边打起了“不可描述”的X机。 

　　5月2日晚，深圳一名女乘客网络约车，行至偏僻处，被司机持刀抢劫杀害。 

　　5月4日晚，济南一名女乘客网约滴滴顺风车，因与车上两名男乘客产生路线分歧，竟被掌掴打脸。 

　　5月9日上午，天津一女乘客约了一辆滴滴顺风车，上车后才发现男司机竟然下身赤裸，腿上仅覆盖着一条运动短裤。 

　　想到自己去年已经使用打车软件打了几十次车，样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说这些问题只是小概率事件，但是其中不少已是多次发生的同类问题，这足以让我们怀疑网络约车平台进行安全监管的力度和诚意。 

　　我们曾经以对新事物的观望和容忍去拷问“网络专车，是否生来彷徨”，但是面对网约车出现的这些再三再四的老问题，“爆三样”（微信公众号：sdbaosanyang）的样哥样妹不禁想说：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某个器官，提质比增量更重要。 

　　一年前，发生在济南的“专车第一案”曾引发巨大关注。 

　　彼时，矛盾的双方是网络约车平台和客运交通主管部门，案件的性质是行政案件。 

　　一年里，网络专车演化出了“快车”“顺风车”等等形式，网络约车平台的盘子越来越大，“互联网＋”让出行越来越便利的同时，也暴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乘客的安全和利益被侵害，多数涉及民事和刑事案件。 

　　样妹输入“网约车安全”“网约车事故”等关键词搜索后发现，相关信息竟达千万条。其中，女乘客被劫财劫色甚至失去生命的一条条新闻看得样妹心惊肉跳。 

　　宜宾的肖女士加完夜班后通过uber叫了一辆专车，车开到一半司机掏出一把美工刀对着坐在副驾驶的肖女士，劫完财又想劫色，由于肖女士处在生理期逃过一劫。 

　　湖北武昌区的年轻女孩芳芳深夜下班后打了一辆滴滴快车，司机竟以“杀过人”恐吓，芳芳在车内被强奸后，又被迫通过支付宝向对方转账2.5万元。 

　　除了这种直接的人身安全和财产侵害，网络约车过程中引发的其他纠纷也不少。 

　　江苏的郑女士网络约车到达目的地后恰好手机中的支付软件升级，于是便用现金支付，但是司机要求她必须要把滴滴官方补贴的5元钱也给他……最后双方闹到了派出所。 

　　广州一对情侣打了一辆滴滴快车，途中司机加价收费，小情侣不同意，与司机发生争吵。到达目的地后，男乘客火气太大用力关了车门，司机竟从后备箱拿出一根七八十厘米的钢管，冲着男乘客打了过去…… 

　　还有一种侵害更为隐蔽和常见，那就是对女乘客的各种骚扰和变相骚扰。今年4月，有媒体爆出，在有的网络约车司机的微信群中，司机们经常偷拍女乘客，并发到群中集体“点评”，虽然没有涉黄涉暴，但是这种品头论足流露着对乘客的不尊重。 

　　从4月30日到5月9日，网络约车在10天时间里连曝至少4起乘客安全事件，受害者都是女乘客，有的被骚扰、有的被同车乘客伤害、还有的甚至被杀害。 

　　从概率的角度来想，被曝出来的肯定不是全部——有的可能司机实施骚扰比较隐蔽，乘客没发现；有的可能乘客忍气吞声，没有诉诸媒体。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乘客受侵害事件中，有很多暴露出的是同类问题，有的甚至多次指向同一家网络约车平台。每当有问题出现，网络约车平台大多以个别司机的个人行为来解释，并一再强调将加强审核和管理。 

　　为了对网上爆出的问题一探究竟，样妹专门打了一辆顺风车。在约车软件页面上，样妹看到，除车型、颜色及隐藏的车牌号外，被“撩”的这位司机已“顺风出行”过47次，信任值12分，被系统定义为非常靠谱型。 

　　这位司机对样妹说，顺风车的出现对节能环保有很大促进作用，让乘客多了选择省了车钱，而且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打车难的问题，是个好事。至于诸多安全问题，他认为，传统出租车也有伤害乘客人身安全的，所以不能说某种交通载体就是有问题的。再者，全国网络约车的车主那么多，出事的是极少数，不能以小概率说明大问题，“没有滴滴难道就没有强奸了吗？” 

　　这样的看法其实与网络约车平台的官方解释较为一致——我们总体是好的，出现个别坏蛋，不能以偏概全；我们的审核制度在尽力完善，但是若司机一门心思憋着干坏事，啥制度也防不住不是？我们出过问题，但是即使没有我们，问题仍然存在，只不过出口不同，不能说问题就是我们，我们就是问题；需求和趋势摆在那里，不能因噎废食，没了滴滴可能还会有“哔哔”“哩哩”“唧唧”…… 

　　道理我们都懂，但是问题就摆在那里，再三再四地发生，症结究竟在哪里？ 

　　症结一：

　　众所周知，网络约车与传统出租车行业最大的区别，在于“资质”。在大多数地方，要想成为出租车司机，必须挂靠一家出租车公司，公司会对司机进行审核、培训，还将对车辆进行改装，大多数地区的出租车公司可以说直接掌握着车辆的控制权。以济南为例，出租车公司不但可以定位车辆的路线，远程查看车内的录像，甚至连车辆何时点火启动都可以监控，对于异常出租车，还可以远程熄火锁车。抛开广受诟病的“份子钱”等相应的附加收费，这样的审核监管和硬件投入客观上确实为出租车司机戴上了“紧箍咒”，保障着乘客安全。 

　　要实现这样的监管，哪怕是安装必要的硬件设备，“物权”是其中的关键。传统出租车的车辆要么是公司所有，要么是个人车辆“深层挂靠”，即车是你的，但是怎么改，装啥东西是公司说了算，你不同意？那好，你别干了。 而网络约车，尤其是顺风车，网络约车平台肯定没有如此大权。而且要快速占领市场，一个全国性的平台想要自购车辆、招聘司机显然在经济投入和反应速度上都力不从心，只好以一种相对松散的“合伙”关系维系着平台对司机的监管和双方的利益关系——我出车出人，你出平台和资源，挣钱大家分。这样一来，网络约车平台迅速掌握车辆资源，能够抢占市场，顺风车主也挣了外快，乐得合作。但是，啥？你要监控我的车，还想强制熄火？你咋不上天呢？ 

　　症结二：

　　网约车的“合伙”关系还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车是不是注册的那辆车，开车的是不是注册的那个人。样妹在一个网络约车软件中看到，要想成为顺风车主，必须上传提供身份证、驾驶证、行驶证、银行卡号以及手机号等个人信息，上传成功后会有工作人员在10个工作日内审核。但是对于车主上传的信息是否真实，车主的社会身份如何确定，审核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样哥相信，很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软件显示来接驾的是一辆奔驰，结果开到面前的是一辆比亚迪。车主注册后，注册的车是不是由注册车主在开？开的是不是注册的那辆车？需要具备的监控和约束能力不是网络约车平台能够轻易达到的。 

　　5月2日晚，深圳一名24岁的女教师乘坐网约车被司机带至偏僻处杀害。上车前，被害女乘客还拍下车牌号发给了家人，但是事后证明，车牌号是伪造的。滴滴官方回应称，嫌疑人潘某是用其真实的身份证、驾驶证和行驶证(车牌号为粤B6S8N 3)在顺风车平台注册并通过审核，但案发车辆的牌照(粤C 2S8N 3)系潘某临时伪造。 

　　今年3月底，深圳市交委就曾约谈滴滴、优步、神州等5家网约车平台，通报了网约车平台“驾驶员招录存在把关不严”等五大问题。那时，公安部门初步排查数据显示，深圳网约车驾驶员群体中发现有吸毒前科人员1425名、肇事肇祸精神病人1名、重大刑事犯罪前科人员1661名。不知道如果这些数据放大到全国会是多少呢？这还不包括临时起意、激情犯罪的那部分“问题司机”。 

　　所以，即使网络约车对司机的“事前审核”可以做到和传统出租车一样严格，但是开车时的“事中监控”面临着无法逾越的障碍。一名出租车司机，入职前必须挂靠改装车辆，开车时有摄像头，还可以强制熄火，一旦犯错会罚款、学习直至受到法律处理……但是，一名网络约车的司机呢？易顶替的事前审核、无监控的事中服务，是不是有点太“软”？ 

　　样哥认为，就像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谁也不能预测阻止一个执意作恶的司机，无论网络约车还是传统出租车，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将危险因素事先挡在外面，尽可能地将司机头上的“紧箍咒”紧一点，再紧一点。 

　　对于网络约车平台这一新生事物来说，种种掣肘不代表事先的审核是徒费力气，在目前各种规则滞后的情况下，只是希望网络约车平台放慢脚步，把精力多放在“提质”而不是“增量”上，大家都知道，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某个器官。

　　最后，附赠福利——警察蜀黍版的网约车出行安全5招

　　1、上车前，记车号。上车前，要注意看清车牌或司机信息，最好拍下照片，暗中转给家人或朋友；也可以在跟家人或朋友打电话或发微信语音时，自然而然地提及所乘车辆的信息。此外，还可以随时跟亲友分享上车、途中或下车时所在的位置。

　　2、坐哪儿，有讲究。上车后要坐在司机正后方的座位。因为坐在这个位置，如果司机产生歹念，对乘客发动袭击时，在这个位置是最不方便的。还要记住，单独一个人坐车时最好不要坐在副驾驶位置，到晚上尤其如此。

　　3、不认识，不拼车。最好不要跟不相识的人拼车，因为有时那些看似拼车的人，可能跟司机正是一伙的。 　　

　　4、路途中，长点心。随时注意行车路线。上车后，不要自顾自地玩手机、听音乐，甚至打瞌睡，特别是夜间单独乘车的情况下一定要打起精神，注意观察司机驾驶的路线，发现异常随时在大马路上有人的地方喊停车。为防不测，也可以向亲友通过微信分享你的位置。

　　5、遇到“咸猪手”，快报警。如果坐网约车时遭遇不法侵害，首先要保持冷静，找机会通过短信、电话、微信等方式快速报警，也可以寻找时机向路人求助，同时尽可能记住对方的体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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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部分内容来源于“江苏公安微警务”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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