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交警雨夜深水勇救女司机 被称“摆渡哥”

25日夜,杨富臣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记者　徐延春　摄

女司机车顶求助,杨富臣跳进齐腰深的积水中。

    □记　者　吴永功　李培乐　□实习生　周　盼　刘鑫岩
　　4月24日晚11点,济青高速零点立交桥附近,风雨交加,附近低洼路段积水严重。一名外地女司机,驾驶奥迪车不慎被困桥洞齐腰深的积水中。无奈之下,惊慌不已的她只好打开天窗爬上车顶求救。闻讯赶来的交警见状后当机立断,一下子跳进脏乎乎的积水中,伸出双手,将女司机抱出了积水。女司机落脚之后,全身上下没有沾上一滴水,而交警却成了“落汤鸡”,裤子上的脏水哗哗地流到了地上。
    ①驾车困在桥下积水中,女司机惊慌不已爬到车顶
　　冯女士是商河县人,4月24日晚,因工作需要,她驾驶着黑色奥迪A6,准备取道零点立交桥下桥洞,去往历城区还乡店附近。
　　当晚11点多,驾驶技术并不太高的冯女士,凭着感觉将车开到了漆黑的桥洞前。没走几米,冯女士就发现不对了:前方有积水。她下意识地赶紧踩了下刹车,不过为时已晚。车似乎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漂了起来,并顺势往桥洞中央位置移动。
　　从没经历过这种意外的她,发觉车身漂在桥洞积水中时,慌忙打开车顶天窗,将车内贵重物品放入挎包后,她拎着手机从天窗爬了出来。坐在车顶上,她取出手机联系保险公司和4S店客服,并拨打122报警。
    ②交警刚刚救出一名被困司机,又接到求助电话
　　当晚10点左右,大桥路由南向北济阳方向高速匝道处积水十分严重。此时,滨州市沾化县冯家镇曹家沟村村民李之方,因对此处路况不熟,驾驶着灰色长安羚羊轿车,误闯到严重积水的区域,车辆熄火。
　　历城交警大队大桥中队值班民警杨富臣、李力接到求助电话后驾车赶到现场。在一辆过路机动三轮车的协助下,李之方的轿车终于被拖出积水。随后,民警帮助车主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将车主妥善安排了住宿。此时,已经是深夜11点多。
　　刚刚将李之方安排好,杨富臣、李力再次接到调度指令:一名女司机被困桥洞积水中。接到指令后,两人进行了分工:李力在大桥路高速匝道口处采取交通管制措施,避免车辆再次被淹水中。杨富臣立即驱车赶往另一处事发地。
    ③交警果断跳入齐腰深脏水中,围观市民吃了一惊
　　当晚11点多,当杨富臣赶到事发现场时,只见桥洞积水面长达30米左右。桥洞底下,一辆黑色奥迪轿车被困积水中,车顶上一名手持手机正在通话的女子,冲着电话话筒大声呼喊着,“在零点立交桥底下……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此时,脏兮兮的积水已经淹没了车窗。
　　杨富臣目测了一下,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积水深度在一米二到一米四之间。杨富臣对于这条路段十分熟悉:此处地势低平,有两处泄洪口,泄洪能力都很弱,如果贸然下水施救,有被水卷走的危险。
　　一边打量着水势,杨富臣一边顺着水泥隔离墙向事发地靠近。走到桥底下方时,他突然伸出双腿,试探了一下水深。这一举动,让附近围观的市民都吃了一惊。紧接着,他一下子跳进了凉飕飕的脏水里,趟着齐腰深的脏水,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了被困车顶的冯女士。
　　“我原本还寻思或许会找消防队借个梯子啥的,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跳下水了。”目击了全过程的市民张先生事后告诉记者,交警的这一举动让他出乎意料。
    ④女司机被交警抱出来,身上没有沾到一滴水
　　“车里还有贵重物品吗?没有的话你先把包递给我。”靠近被困的冯女士后,杨富臣先是接过她的包,一步一步在水中走了七八米后返回水泥隔离墙,将包递给围观的市民林先生暂时保管。然后,他又折回车边。
　　“来,把你手给我,我现在只能抱你出去了。”随后,杨富臣伸出双手,将车顶上的冯女士抱了起来,转过身子,一步一步趟着积水,返回到水泥隔离墙处。围观的市民赶紧出手相助,冯女士站在了水泥隔离墙上。身上滴水未沾的她,被市民搀扶着,小心翼翼沿着水泥隔离墙走到了没有积水的路面上。
　　将冯女士救出后,杨富臣爬上了水泥隔离墙。此时,他像“落汤鸡”一般,水哗哗地从裤子上流下来。使劲跺了跺脚,杨富臣自言自语说了句:“好凉啊!”
    ⑤交警“一抱成名”,被称“摆渡哥”
　　来到警车边,杨富臣劝说冯女士先到警车里暖和一下。周边围观的市民见交警腰部以下衣服已经全部湿透,纷纷劝说杨富臣先回去换一身衣服。“没事,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可能还有车过来,可不能再出事了。”说着,杨富臣通过对讲机与指挥中心取得联系,“车主已经救出来了……我没事,就是冷点……”
　　在大家的反复劝说下,杨富臣返回大桥交警中队,换下了湿透的警服后,再次来到事发现场。此后几个小时,在指挥中心调度下,杨富臣与同事接连跑了几个事故现场。“5点多回到中队,我打了个盹,差不多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吧。”
　　25日,这一幕被上传到网络之后,引来全国各地网友关注。有网友将舍己救人的警察杨富臣称呼为“摆渡哥”。微博知名博主“孙警官说事”评价此事:“舍自己能舍之一切,渡群众能渡之全部!辛苦的战友!”
　　25日下午,杨富臣对本报记者说,等早晨8点钟值班结束后,他便回家休息。而对于网友热议他的事情,他丝毫不知。说起当初的这一举动,杨富臣看得很淡:“每一个济南交警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干的,这没什么,真无所谓的。”记者告诉他,“有不少网友评价你时说你‘够爷们’……”他呵呵一笑,“警察本就应该有阳刚之气。”
    妻子昨天晚上才听说这事
　　今年43岁的杨富臣,是特警出身,10年前,他成了济南交警中的一员。昨天晚上,记者面前的他,一米八的大个子,体重将近200斤,身材特别魁梧。
　　25日早晨,杨富臣下夜班后,回家换了裤子、鞋子,便匆匆赶到医院。上午,他76岁的母亲在医院做了一个眼部手术。“这事没敢跟我妈说,怕老太太担心。”杨富臣说。
　　其实,不仅仅是老太太没告诉,连妻子他也瞒着。早晨当妻子发现丈夫盐碱似的裤子和脏兮兮的皮鞋时,只是习惯性地认为,是雨中出警导致的,她万万没想到丈夫跳进脏水里救人了。直到25日晚7点半,有朋友打来电话“你对象成名人了,他救了个人……”她才对丈夫的事情有所了解。
　　“工作上的事儿他几乎从来不告诉我,我追问得紧了,他才说两句。”妻子谈起丈夫时告诉记者,丈夫做了10年交警,她几乎天天提心吊胆,特别是丈夫上夜班时。“他正义感特强,看见不平事总想出手。”
　　去年6月份,杨富臣与妻子杨超一起去和平路广电营业厅缴纳有线电视费。一个醉汉在营业厅里耍起了酒疯,保安上前制止时,醉汉一拳将保安打倒。此时,整个大厅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出手相助。当醉汉转身抓起1米线隔离桩,准备砸向柜台时,身穿便衣的杨富臣从人群里走出来,一出手便将醉汉制服。
    “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教育12岁的儿子,也这么说。”杨富臣眼神特别坚定,“警察就是要有正义感。”